轻轻翻过身去,正要睁开眼瞅瞅,被他长臂一揽,整个人又重新落进他怀里。
黑暗中,她微微仰起头,鼻尖刚好抵到他下颌。
这样的距离,使她能感受到男人说话时滚动的喉结,嗓音低哑,带着餍足后的倦懒,不紧不慢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
周崇月说,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总之,最后终究戴在了他的手上。
云糯似懂非懂,没太明白,这到底算不算答案,但也没空去细想,早睡的习惯一旦养成,到了时间点,脑子便自然而然地放空松懈了。
夜晚静谧,女孩蜷在怀里沉沉睡去,而周崇月的思绪,则慢慢拉回到去年跨年夜。
后来,陆征曾打趣着问他:“你就不怕当初我借花献佛,阴差阳错取缔了你的位置?”
周崇月淡淡一笑,倘若真是那样,也是他咎由自取。
没有哪个男人,嘴上说的决绝,却又送给小姑娘这种意味不明的东西。
而偏偏那时,他竟能违背心意的劝慰自己,正常情况下,私藏一只男士手表无可厚非,等她遇到合适的人,他再以合理的身份和理由,将表送出去,一份礼物而已,总有一天,会找到真正属于它的主人。
尽管最终,他无耻地将表戴在了自己手上。周崇月知道,有些秘密经年之后再揭开,无疑会颠覆糯糯对他所有的认知。
所以,他自私地选择保留和隐瞒,至少不要让她觉得,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原来是如此的虚伪和表里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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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完早饭,云糯换上一身轻便的运动服,准备跟周崇月去爬山。
不巧的是,临走前接到一通电话,原本以为又有急诊,她几乎没抱什么希望了,谁知电话挂断后,却被告知行程不变。
看她露出意外的表情,周崇月解释道:“不是科室的电话,是南熙派到医院跟台的技术顾问。”
云糯眨了下眼,没反应过来。
什么顾问。
带着她出门,等电梯时周崇月说:“密网支架走完所有程序,从下周开始,正式入院。”
“入院?就代表着要开展相关手术了?”
男人点头。
云糯诧异万分,没想到云董的速度这么快。
要知道,新上市的医疗器械,想要进入医院,流程有多繁琐冗长,少则半年,多则一年都极为正常,可南熙仅仅只用了三个月时间。
太快了。
想到这里,她不免心生怀疑。
女孩悠悠看着他,周崇月笑问:“想说什么。”
她试探着道:“我爸私底下找过你?”
话未挑明,但他肯定能听懂是什么意思。
拉开车门上去,周崇月倾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淡淡说:“没必要为了讨好老丈人,去冒滥用职权的风险。”
听完他的话,云糯笑了笑,清凌凌的眸子多了几分神采。
好吧,刚才是她多虑了。
一个是亲爹,一个是男朋友,两者的职业操守自然不用怀疑。
她舒出口气,看向窗外艳阳的天气,发愁道:“好像忘记带遮阳帽。”
周崇月说:“山脚有卖。”
“可是款式好丑。”
“不丑,我家糯糯戴什么都好看。”
哦。
提及这个,云糯眼珠微转,视线不经意掠过男人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确切而言,是他隐现在腕间的手表。
她后知后觉嘀咕道:“既然是情侣款,为什么会分开售卖,有点不合理。”
女孩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周崇月有片刻分神。
默住须臾,他轻笑:“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糯糯太单纯了。”
嗯?这和单不单纯有什么关系。
云糯一头雾水。
不过必须得承认,去年拆开礼物时没感觉,现在看到周崇月手上的这款男士,再回想自己放在别墅里的那只,竟越瞧越顺眼。
果然,恋爱中的人总逃不过真香定律。
九月末旬的天气,微风夹带着阳光,虽然空气早已褪去燥热,但爬完山回去,身上还是流了很多汗。
累到极点,晚上洗完澡,倒头就睡。
悲剧的是,因为长时间缺乏锻炼,导致一觉睡醒,双腿如同灌铅。
是真的痛。
她甚至感觉骨头都快断了。
赖床不起,周崇月端来早餐让她就地解决,然后从胳膊到腿,耐心细致地给她按摩。
云糯痛并快乐着,嘴里哼哼唧唧,后悔昨天脑子发热,怎么想也没想就同意要去爬山,而且还在山脚买了一顶土掉渣的帽子。
明明就丑,某人非要说好看。
哪里好看了。
呜呜,她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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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陆征送表这件事,是被作者遗忘在大纲里的一个坑,突然想到,就顺便给填了,有点突兀,但是如果不填,心里又不得劲,是我的错,写着写着给忘了,脑子宕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