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喜欢抿嘴唇咬嘴唇的人,时间长了嘴唇颜色也会变化,都是正常的……”
“我举这些例子,只是想说明,这是很平常的现象,并不是因为出现在某些隐秘的地方就变得高深莫测。”
卓一鸣一本正经解释完,他也不管大家究竟有没有听明白,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想好了,如果谁再说没听明白,他就让叶锐上去讲……
徒弟搞不定的事情,师父不应该帮忙吗?
叶锐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等再有人发问立刻总结并且转移话头。
“大家都听明白了吧?没明白的,咱们下来在交流,我说说我对这个案子的推断哈……”
“陈宁旭当天和人约好了在青悦里酒店503房间见面,他因为航班晚点焦急前往,之后在房间里见到了另一个人,一个男人……”
“他们两谁先到,谁后到不好说,根据前台记录来看,是陈宁旭先到并且在前台做了登记。”
“双方见面后具体发生了什么不清楚,只知道喝了酒,吃了东西,因为残羹全部被贴心的酒店全部收走了,所以我们连个指纹都没办法采集……”
“后来陈宁旭自己误服或者被另一个人喂了安眠药,他在清醒的最后一刻求助高鸣。”
“另一个人也可能发现了他的不适,也可能没发现,然后悄悄离开了房间……”
“高鸣赶到酒店发现生命垂危的陈宁旭,用他的手机拨打了省人民医院专线救援电话,之后省人民医院的救护车赶到送他前往医院,但是没能挽留住生命。”
“这个案子关键点就在于……”叶锐说完又不说话了,转头戳了卓一鸣一下。
让他接着说的意思很明显……
卓一鸣吐了一口气:“关键点,安眠药是陈宁旭误服还是另一个人投放的。”
“其他的都是次要,见死不救只是民事范围,明知危害还蓄意投放算蓄意杀人……”
“那我们现在就要找出房间里的另一个人,然后通过他还原当晚的情况,找出谁放了安眠药!”
“陈宁旭喝多了自己误服的可能性不大……”
“我们找到他,什么痕迹都没有了,他不可能承认啊……”
刚才还执着于司璞琢“色素沉着”话题的年轻刑警们,早已把那件事抛到了脑后……
“谁说什么痕迹都没有了?”徐懋森态度鲜明地反驳了一句。
“嗯?”大家纷纷侧目,事实就是没有了啊,法医都没能取证呢。
“我们知道没有了,当事人怎么可能知道?除非高鸣是同伙……”叶锐笑着说。
徐懋森难得的欣赏地瞟了他一眼……
“还有一点,找到这个人,我们可以排查他和陈宁旭的海外消费记录,看看谁买了这个药。”
“嗯,我们要开始彻底排查陈宁旭的人际交往圈了,而不是停留在表面。”顾添宣布了下一步调查方向。
“他既然能找个女孩子骗婚,虽然廖梦妮有点恋爱脑很好骗,但是日常他应该比较谨慎。”黄玲玲说。
“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陌生渠道认识的。”顾添刚说完,叶锐立刻接茬。
“同行吧,或者说就是飞行圈,关系不能太近,比如一个公司,不能太远,比如完全没有来往的公司……”
“那就只剩下前公司,大学,高中了……”
“加个初中吧,万一呢……”黄玲玲补了一句,既然要挖就挖彻底……
“那学校是查同班,还是全校都查啊……”年轻的刑警稍微一琢磨,学校规模,人数到了咋舌的地步。
“说了嘛,不能太远不能太近,那必须同班啊,如果有课外培训班,再查查课外培训班,参加过什么比赛集训班,一起参赛的其他学校。”
叶锐说完,卓一鸣知道缺乏经验的新人又要头痛,立刻出声安慰他们。
“这个信息很好查,问他家里人就知道了……”
太阳升起,阳光还未开始肆虐,掐着点的叶锐吃完早饭,手一挥叫卓一鸣把陈宁旭的家里人再次请过来问话。
“尽量别让廖梦妮知道……”
“他们住在不同的酒店。”卓一鸣的回答既然叶锐放心,又让叶锐有些诧异。
黄玲玲考虑到陈宁旭父母特别是母亲对廖梦妮的态度,怕他们前脚走,后脚闹出什么大的动静……
有陈宁旭的弟弟在,倒不怕廖梦妮被伤害,但是吵闹间肯定会反复提到陈宁旭的死。
酒店这种地方,人来人往,说不定就散播全国了……
所以黄玲玲干脆给安排了两家不同的酒店,互不干扰。
半个小时后,陈家三人抵达了市局四楼。
陈父还是沉默寡言的模样,只是头上的白发好像又多了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