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七没有多说,说了句“快走”便拉着两人跑了。
终于跑到没有人的地方,赵容七摘下面纱,大口喘着气,额头的汗顺着脖子往下流,她的心剧烈的跳动,说实话,她还是有些怕了的,但是一想到哥哥们与楚臣尊的处境,她心里平静了不少。
赵容七将怀里的奏折掏出来,递给白泽与曲即揽,白泽跟曲即揽接过三本分量轻轻的奏折,像是捧着几斤重。两人不约而同行礼:“殿下之恩,属下替我们殿下在此万谢。”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世子殿下若是遇到难处,我等必全力以赴。”曲即揽实在是佩服,算是真的体会到了“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话,不过也只有赵容七配得上这句话。
“我说过了,殿下现在与我哥哥命运相关,而且,你们殿下多次于我有恩,你们不必见外。”赵容七扶起两人,她是真的不图他们什么。
赵容七看了看手里的长剑,握紧了,说道:“这三本奏折今天晚上就以肃王府的名义递上去,知道吗?越快越好。”
“好。”白泽答应道,忽然想到什么,又问:“今日祁府大乱,祁施一定会不会对您手下留情的……”
赵容七自信一笑,说道:“放心,祁施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的。这三本奏折是他私自压下的,他不敢。”
“那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曲即揽看着信誓旦旦的赵容七,她真的很聪明。
“当然不能,祁施犯下如此罪行,岂不便宜他了?”赵容七眼珠一转,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我自有办法,你们先回去把奏折递上去。”
赵容七转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白泽与曲即揽一头雾水。
翌日
终于到了上朝这天,听说太皇太后的病情好了一点,明德皇帝召令群臣上朝。
赵容七让赵渠先走,他不敢面对赵渠,这件事她想着之后再对赵渠解释。
宣德殿
楚慎端坐在龙椅之上,一双丹凤眼中扫视了底下列位的群臣,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散发着君王气息。
洪亮威严的声音响起:“列位爱卿,昨夜朕收到肃王的折子,是半个月前就送到了,不知为何今日才到朕手里?”
楚慎没有看祁施,看着手里的三份折子,让人看不出任何神色。
“陛下,世子殿下到。”
楚慎略微惊讶,说道:“让他进来。”
“可殿下手里带着长剑,说要呈给陛下看。”
楚慎稍微迟疑,说道:“无妨,让他进来。”
“宣世子赵容七觐见。”
赵容七双手呈着长剑,长剑用布做的剑包包着,她信步走进大殿,走到殿中央,跪下行礼,“臣赵容七参加陛下。”
赵渠看着赵容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赵容七为了军器库或者其他的事,所有没有阻止。
“平身。”
赵容七起身,眼神扫了一眼祁施,说道:“陛下,臣偶然遇见肃王殿下派来的信使被人追杀,臣救下信使,得知殿下早已送过奏折。只是小人从中作怪,殿下没有得到陛下的回折,便专门派人送来加急信,未曾想到被人追杀,连信都丢了。臣危机之下,只能夜探祁大人府上,找到了殿下递上的奏折,殿下,祁大人之心昭然若揭,还请陛下定夺。”
祁施一听,连忙跑出来跪下,辩驳道:“陛下,世子殿下纯属诬陷,臣前几日得知太皇太后病情严重,特意去芳华寺给太皇太后祈福。臣顾不及,粗心略过殿下的奏折,臣是罪该万死。可世子殿下不分青红皂白就诬陷臣,还闯到臣府上,被臣府上侍卫发现。臣……臣现在是……有口辨不清了。”
赵容七顿住了,她没有想到祁施用这样一个借口就给搪塞过去了,他怎能如此明目张胆的推脱责任。
楚慎看着祁施,眼里尽是冷意。
赵渠见状,连忙跑出来,跪下恳切说道:“陛下,这……犬子不懂事,赵容七,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赵渠兴许是急了,额头上爆出青筋,双手无处安放,焦急地看着楚慎。
赵容七不甘心,上前说道:“陛下,臣已问过通政使司副通政使牛均益,最近几个月折子全数呈给陛下,唯独殿下递来的折子被悉数扣下,而且,殿下递来的折子时间是错落开的。我想问祁大人,您再怎么粗心,怎么就只略过殿下的折子呢?”
祁施反正破罐子破摔,没有慌张,说道:“陛下,这说不定是手底下人干事不利索,也或许是真的这么巧,只是臣绝无陷害肃王殿下的意思,陛下明查。”
赵容七没有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祁施的无赖,她看着祁施的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更气了,但她紧紧握拳,努力遏制心里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