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也挥挥手,大声答道:“是啊,叔,你这种的是白苞米?”
这位村民大叔和他妻子挖坑,几个小孩放的放苞米,放的放农家肥,一家人一起干活。
王建国穿的旧衣服,不怕脏,撑着田埂就跳到地里。跟他一起来的几人面有踌躇,似是没想到他们这位通判大人这么不拘小节,直接拿过村民的锄头,帮人家干起活来。
“叔,你歇会,我帮你打坑。”王建国拿起锄头,哐哐挖着,田埂上站着的几人也不好意思站着看,纷纷跳下来,帮着放苞米,放肥料。劳作了一上午的大叔一家歇了个松快气,对着他们一群人一阵夸,跟着王建国一起来的小年轻,红着张脸,连连摆手,说缪赞了。
大叔让妻子带着孩子先回去做顿好饭菜招呼他们,拿着放在一边的镰刀,熟练麻利地将田埂边的杂草割了。
王建国边打坑边跟村民大叔聊天,“叔,这边上几块地都是你家地?今年没种麦子?”
大叔摇摇头,“不是嘞,这块和前面那两块地是我家的,其他都是我兄弟家的。种呢,咋不种,那麦子产量高呢,现在粮食收成好了,家里娃儿挑嘴,时不时要吃点包子细面。”大叔脸上闪着光。
几人都是青壮年,就算以前没干过农活,但也有一把子力气,很快,就把大叔家这块地种好苞米。收工后,一行人拿着工具跟着大叔走。
大叔家的房屋隐在众多房子里面,一进的四合院,朴素温馨。放好工具,洗净手,大叔让他们赶紧上桌。
饭菜在他们进门后就陆续上桌,大叔家的娃儿站在一边眼巴巴看着,王建国身边的小年轻看到就说:“婶子,让孩子上桌吃呗,干了一早上了,肯定又累又饿。”反正他们可是这样,手膀子好酸。
大叔家里的听到,说:“欸,官爷你们先吃,小孩子家家没什么规矩,我们等会再吃。”
王建国看到桌上的菜,这恐怕是这个家里过年过节才吃上的饭菜,“没事,让孩子上桌吃吧。”
婶子看了眼大叔,似是让他拿主意,大叔看了看王建国,见他点头,对几个孩子说:“上桌吃吧。”
几个孩子眼里闪过惊喜,规规矩矩在桌上坐好,大点的两个孩子勤脚手快,给王建国几人添上饭,再给最小的妹妹舀了半碗米饭。
王建国端过碗,夸赞道:“真懂事。”
“今年几岁了?上过学堂没?”
小孩突然被问,有些怯怯的,看了看父亲,还是大着胆子道:“回大人,十岁了,上过半年学堂。”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嘴唇。
王建国又跟大叔夸了夸几个孩子,随后开始聊其他话题。
几个孩子看那位非常有气势的大人没有关注他们了,一人夹了一块肉,香喷喷地吃着米饭。
在大叔家吃完中饭后,王建国趁着去洗手,悄悄在厨房留下二两银子。
回去路上,王建国开始考教几位小年轻,“下乡这半日,诸位可有什么感想?”
体型稍胖的李家二公子举起小胖手,回味了一下:“农家饭菜别有一番趣味,原来他们过得不是很差。”
王建国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个吃货,你怎知他们每天都能吃上这样的饭菜?”
其他几人低头闷笑,他们再愚笨,也比李宝清好多了。
“大人,不下乡体验一番,学生竟不知做农活这么累。果真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顾之瑜感叹道。
王建国点了点头,其他三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发表意见,李宝清听完,嚷嚷道:“哇,张保儿,粪是我放的,你们一个个跑得快,把那臭活扔给我!现在还好意思说自己苞米粒位置放得好。那不都是扔进坑里就得了的事吗?”
王建国又瞪了这小子一眼,“谁叫你在田埂上站了半天?”
李宝清委屈,“我那不是胆子小吗?那田埂可高了。”
这群小年轻都是境州各家士族娇养的小公子,受周大人所托,带着这群小公子体验体验人生疾苦。小公子们脾气不小,但是在王建国面前可不敢放肆,不知怎么,对他就是有点害怕。
李小公子出门光鲜亮丽,回到家衣服都沾上泥土,再听说,干了一早上农活,给家中长辈心疼坏了。看着惯着小公子的众人,气得下这个决定的李大人,甩袖出门。
春种开始后,王建国事务繁忙,也没有带小孩下乡体验生活的闲情逸致了。
赵府会客厅,来了一位都城的客人。
“叶侯爷,许久未见,是来找我探讨道法?”赵安御挂着与世无争的笑容,一脸好奇。
被称作“叶侯爷”的人年近不惑,容长脸,细长眼向上弯,他不屑:“世子,我不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