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为了休养生息,州府下令,规定县民不得砍伐山林,捕杀动物,违者将面临牢狱之灾。
自此,平舆县民只能靠田中那些微薄收成为活,平舆县从一个中等县降为了下下等县,好多县民都搬走了。这是王建国翻看平舆县县志所知。
王建国朝门外喊道:“来人!”很快进来了两个小厮模样打扮的少年。这是典使大人给他安排的随从,罗林、罗平。
两人躬身拜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们去收拾包裹带些干粮,随我去趟谢家村。。”谢家村的农事官昨日来县衙哭诉,说是新来的村民不服管教,把原住民的粮食给割了。
谢家村是一个混合村,一半是原来的村民,一半是从乐州逃难来的难民,关系复杂,原住民对难民颇有意见,相当排外。
而且这个村离县城颇远,有路途险陡,他们骑马和步行并用,午时才到。
一进村里,三五孩童喊道:“大爷爷,有外人来村子里了,还是坐着大马来的呢。”
谢农事官此时正在与谢里正商讨,如何向县里的农事官大人告状,把那批难民赶到山上的废弃村子里去。
听到他家小五的喊声,谢里正和谢家村的农事官来到村头。
两人跟王建国等人打过招呼,注意到他们满头汗水,提议道:“大人,先去小老儿家歇息用些午饭。”
王建国点点头,随这两人去了里正家用了些午饭,然后开始处理正事。
“你们说说什么情况吧?”王建国坐在上首,正襟危坐,面色严肃,虽年少看着也不是个好糊弄的。
“大人,这事要从我们收粮说起,新来的一些村民不事劳作,地里收成不好,就打上了歪主意,前两天把我们谢家宗田的粮食给抢收了,还说什么是这粮食他们种的,仗着他们年少力强,威胁谢家族人。
唉,他们中途粮食不够吃,老叟还特意说动村民匀他们一些,谁曾想到他们竟如此恩将仇报!”谢里正义愤填膺地说道,对那些新住民极其不满。
“行,我知道了。”王建国点点头,作为谢家村里正,首先他姓“谢”,肯定以谢家宗族的利益为先,他的话是否可信还待查证。
“不过,谢里正,我有一点疑问,按道理,平舆县的秋粮一般9月初收割完毕,而谢家宗田如今才收割,这是为何?”王建国的手指很有规律地敲击桌子,气定神闲。
谢里正和农事官悄摸对视一眼:“这……这……可能是成熟得慢吧。”
王建国“哦”了声,“我记得县内有记录,还是谢农事官上交的,那上面写着谢家宗田是50亩。”
王建国很有压迫性的眼神看着谢农事官,“这个数是对的吧?谢农事官。”谢农事官点头。
“好,既然如此,先带我去看看谢家宗田的位置。”
两人应道:“是,大人。”
看过谢家宗田后,地理位置没有错,是这个地方,还有些没有收割的薏米和苞米在地里。
“里正,长贵他们要和那些离乡佬打起来了!”一年轻男子喊道。
谢里正有些尴尬地笑笑:“大人……”
王建国挑眉,这原住民与新来的村民的矛盾看来挺深,“走吧,去看看。”
两拨人界限分明,互相愤怒地瞪视对方,快要上手了。
谢里正上去揪着穿着稍好一队的领头男子的耳朵就是一顿骂,“谢老三,你干什么呢?你这个小兔崽子还要跟人干架!”
谢老三脸疼得都皱成一团,“爹!疼疼疼,你放手!”
“大伯。”
“大爷爷。”其他青年也纷纷喊道。
王建国“咳咳”两声,喊道:“谢里正。”谢里正这才放开谢老三的耳朵,“对不住大人,老叟失态了。”
“行了,”王建国看向另一队的领头人,说道:“你跟我来,谢里正你们也来。”
待几人离开后,谢老三使劲揉揉耳朵,他爹下手也忒重了,耳朵都快给他拎下来了。
里正家。
王建国看向何家满,问道:“你说说你们为什么打架?”
何家满解释道:“我们来谢家村后,谢家村的人对我们很不满,因为他们说我们分了他们的地,但那都是我们自己开荒的,于是他们就经常找我们茬。
这次是因为我们前两日割了谢家宗田的粮食,谢家族人就跟我们起了矛盾,说我们是强盗,要报官告我们,还骂我们,推嚷我们,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于是我们就跟他们干起来了。”
王建国问道:“为何割谢家宗田的粮食?”
“我们之前也不知这是谢家的宗田,以为是荒地,就开荒自己种了,到要收割的时候谢里正找到我们说这地是谢家宗田,我管他谢不谢家宗田,我们自己开荒自己种的粮食自己收了可有不对?大人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