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嗯”了一声,但这不影响李树的热情,他劈哩叭啦说了一通。
“你的屋子比我的好多了,我的屋子没一间完好的,我昨天晚上睡得都不安稳,生怕房子倒了。”
“我本来一直担心房子塌了压着我,结果睡到半夜我的床塌了,唉,我这倒霉的。”
王建国同情地看他一眼,问道:“那你后来睡哪?”
“我实在太累了,就那样睡了,结果今天早晨起来发现我的腰好酸。”李树一边说一边用手捶揉腰部。
“我想去山上砍棵木头来搭个床,你去不去?”李树问。
“去,你有工具?”他也想做张新床。
李树神神秘秘的靠近王建国,解开裤带让他看,王建国一脸嫌弃地避过脸去,问道:“你做什么?!”好好的解啥裤腰带?
李树:“给你看啊,砍刀!”
“我不是说了吗?来洪水的时候我在山上砍柴,这砍刀我一路藏着防身的。”说着说着李树的情绪有点低落,应该是想起亲人了。
王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说了,都过去了。这把砍刀可厉害嘞,好些人看我长的瘦小就想抢我吃的,结果我一拿出刀,都跑了哈哈哈。”
“阿植,我们现在走吧?”
王建国应好,砍完树回来已经傍晚了,两人分几趟把木头扛到四合院里。
李树准备走,“我走了,明天再来。”
“我早上做了些饼,还剩几个,你吃些再走?”王建国问道。两人砍了一下午树,运动量大,消耗大,他中午都没吃东西,李树的粮食是省着吃的,肯定也饿了。
“不用,我饭量可不小嘞,把你的粮食吃了你以后咋办,现在粮都没种。”饥饿的感觉过于痛苦,他逃难时深有体会,阿植是他的朋友他可得说说他,别大手大脚的把粮食吃完。
李树说道:“阿植,粮食你得省着一点吃,这至少得吃三月呢。”不过,这点粮食能不能坚持一个月还难说呢。
“我心里有数。”王建国说。
“那就好,走了。”
李树走后,王建国打量院中这几根榆树木头,这种木头适合做床,耐腐耐湿,还有一定的弹性,容易晒干。
做床也是件麻烦事,这些木头还得晒干,才能防止所做的木床开裂,看来新床要等些时日。
第二天李树过来,迫不及待地说:“我先把这个木头劈成板子。”
“不晒干再弄?”王建国问道。
李树有点懵,“还要晒干?直接弄成木板就行了。”
王建国道:“不晒干的木板会开裂,还会生虫。”
李树不在意的挥挥手,“没事没事,我先随便做一张,等有时间再做好的。我现在连床都没有,睡地下潮的很。”
“行,我昨天收拾院子的时候找到一把刀,我磨了磨之后,看着还很锋利呢”王建国把特意弄锈的铁刀拿给李树看。
“这太好了,我正愁我的砍刀劈不开这木头呢,有了这把铁刀,今天肯定能把我的床弄出来。”李树兴奋地说道。
铁刀十分锋利,一个上午不到,李树的木板床就弄好了。他兴高采烈的把木板床搬回去,路上遇到阿芸姑娘。
王如芸看着跟王植走得最近的干瘦少年,喊道:“阿树哥。”
这可是阿芸姑娘第一次跟他说话,她竟然知道他的名字,李树心中雀跃不已。
他高兴地应了声“欸!”,看着眼前温柔的阿芸姑娘,他问道:“阿芸姑娘这是去哪?”
“就在周围走走,阿树哥这是你自己做的床吗?真厉害!”王如芸看着粗糙不堪的木板床,一脸赞叹。
“没有,这是阿植和我一起做的。”李树朝她羞涩地笑了笑。
“也很厉害呢,我看这个木板很新,这是刚砍的木头做的吗?”王如芸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好奇,秋水般的眼睛看着李树。
李树当即应道:“对!”他感觉自己脸上好热,阿芸姑娘真是太好看了。
“可…可是我听我爹说境州不似乐州,随意砍伐树木会被抓去坐牢打板子的呢。”王如芸一脸担忧地看着李树,生怕他因为砍树而被抓去坐牢。
李树脸色一下变了,不由得加大声量,忙问她:“是真的吗?”
似乎被他吓着了,王如芸轻咬下唇,含糊道:“啊……抱……抱歉,也许是我爹说来哄我的呢,我……我现在也记不大清了。”
李树看自己吓着她了,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有点着急了。”
王如芸一脸担忧地看向李树,提议道:“要不我回去问问我爹吧?”
李树犹豫,“这……”现在只有阿芸姑娘一个人知道,如果她回去一说,不就有两个人知道了,而且她爹还是里正,想到这,他连忙阻止:“不用了不用了,我回去问问阿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