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闻书臣很清楚顾温宁和曲邻白之间的关系,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假如顾温宁和曲邻白是完全不认识,也没有交集的陌生人,闻书臣不可能会找上他,既然找上门来了,就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顾温宁沉默了。
闻书臣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 ,沉声道:“顾少爷最好实话实说,隐瞒是没有意义的,你如何确定,隐瞒就是在帮阿白,好心办坏事不是没有可能。”
顾温宁嘴角微撇。
“我为何要相信你闻先生,邻白哥他是自由的,他有权利自主决定自己的人生道路,无需他人以所谓‘为他好’之名越俎代庖,横加干预,世界之大,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顾温宁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对方,毫不退缩道:“况且,闻先生神通广大、手眼通天,如果真有办法找到邻白哥,放手去做便是,至于我……不论是否相信,我确实爱莫能助,帮不了忙。”
第92章 真心只能交换,不能掠夺
先不说顾温宁愿不愿意将曲邻白的行踪透露给闻书臣知晓,更为重要的是,连他本人都对曲邻白的去向一无所知。究竟曲邻白现在身在何处,是逗留在京都,亦或是前往其他城市,甚至远渡重洋到了异国他乡?
闻书臣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冷漠的弧度。
"顾少爷,可莫要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偏吃罚酒。"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但其中蕴含的威胁之意却如暗流涌动,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我老婆胃不好,不能沾酒,闻总别勉强。”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顾温宁转头,对上傅言鹤关切的神色。
对于傅言鹤出现在咖啡馆,顾温宁有些意外,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傅总何必如此紧张?”
闻书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但这笑容却显得有些虚假,轻声道:“我此次邀请顾少爷前来,仅仅是做客而已,并无恶意。”
傅言鹤冷哼一声,他紧紧地盯着闻书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挑剔和嫌弃之情,仿佛在看着一个令人厌恶至极的人渣一般。
“闻总,你曾经做过些什么事情,想必自己心知肚明。”
傅言鹤的声音冰冷而带着讽刺意味,“难道说,那些伤天害理之事都已经做得够多了,如今是突然间良心发现,打算改过自新,做个好人了?”
话语中充满了对闻书臣的质疑与不屑。
傅言鹤的话语如同锋利的箭矢一般,直直地射向闻书臣,他的眼神充满了轻蔑与不屑,仿佛已经将闻书臣彻底看穿。如果不是碍于场合,恐怕他早就指着闻书臣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顾温宁对曲邻白和闻书臣之间的事情可谓是毫无所知,但傅言鹤心中却如明镜一般,对于闻书臣的所作所为是一万个看不上,在他看来,强取豪夺简直就是卑鄙无耻,用别人的前途、至亲和身家性命作为要挟,得不到别人的真心是活该。
真心并不是可以轻易索取来的,只能以自己的真心去换取别人的真心。
而闻书臣只想要掠夺。
或许现在闻书臣终于醒悟了,意识到曾经犯下的错误——他深深地亏欠着曲邻白,伤害了曲邻白,内心充满愧疚,懊恼,悔恨……的闻书臣渴望去弥补自己的过错,给予对方一段健康且正常的恋爱关系,然而现实总是残酷无情的,如今的他恐怕已错失良机......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很难再挽回,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卖。
闻书臣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笼罩着,原本淡然的面庞此刻也变得无比凝重,高大挺拔的身躯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似乎有些站立不稳,一股深沉得无法掩饰的痛楚正从他眼底悄然蔓延开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一般。仅仅只是一瞬间,闻书臣就像是遭受了一场沉重的打击,失去了他的高傲。
闻书臣勉强维持着最后的尊严与体面,沉声道:“傅总好威风啊!不过,恐怕您管得未免太宽,我自己的事情,还用不着一个外人来插手。”
在约见顾温宁之前,闻书臣就调查过顾温宁,自然也调查了下傅言鹤,大概知道傅言鹤和顾温宁果然是一对感情不错的情侣。
两人无名指上款式相同的戒指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仿佛一把把利刃,无情地刺向闻书臣的双眼,让他心痛难忍,整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阵阵抽搐着。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送给阿白的戒指,是他强逼着阿白接受,阿白从未主动将戒指戴上手指,都是在自己的威胁下不情不愿地戴上,再珍贵的礼物,最终都被随意地丢进了抽屉里,连看一眼都会觉得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