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至此，眼中便只剩下毒辣。
周艺直接将套在身上的连衣裙褪了下去，赤身裸体来到张大全身旁，举起纤细的手腕，硬生生将插在张大全身上的刀，用力地按得更深，鲜血泵出溅到了她的身上，她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直到张大全带着惊悚的表情，在她的视线之中，缓缓停止了呼吸。
“你他妈疯了？周艺！”梁飞见张大全已经断了气，顿时吓得六神无主，“你他妈怎么把他杀了！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周艺则只是用舌头舔了舔嘴角染上的鲜血，眼眸之中被麻木占尽，“我去把身上的血洗干净，然后自然会找个替死鬼过来。”
“你……你真他妈是个疯子。”梁飞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声音都带着颤音，“你他妈疯了！”
周艺则是一脸的漠然，“今天这件事，只要你不说，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如果你敢透露一个字……我刚才已经把你跟张大全之间厮打的全过程都录了下来，到时候，你等着牢底坐穿吧。”
……
周艺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顾言的黑眸正专注地盯着她。
她眨了眨眼睛，慌乱地移开了视线。顾言毫无预兆地提到顾声，令她从心底产生了一丝不安。
“你问这个做什么呢，言言？我并没有再结婚，现在还是单身一个人。”周艺虽然心慌，但是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我是觉得……”顾言缓缓开口，将官上瑄告诉他的话复述出来，“我爸为了保护跟你之间的爱情，甚至不惜触犯法律的底线……有没有可能，你会等他出来，我们一家三口能够真正的团聚？”
“团聚？我们一家三口？”周艺有些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句。
顾言的话令周艺眸中的警惕瞬间下降了不少，原来这个傻小子还天真的以为，当时她为了推卸罪责出庭作证时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还以为她跟顾声之间真的上演了一出感天动地的爱情戏码。
真是可笑！要不是她也有过年少时的愚蠢，顾声那么木讷又恪守成规的人，这辈子都碰不到她的一根汗毛。
周艺从小在爹不疼娘不爱的环境下，被奶奶带着长大。在老一辈人淳朴的思想教育影响之下，她以为世界上所有女人的宿命就是结婚生子。
所以在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精彩的一面的之前，就匆匆嫁给了顾声，还在最好的年华生了个儿子。
直到遇见了张大全之后，她才开了眼，见识到了有钱人的花花世界，那个真正应该属于她的世界。
而顾声，能够替她顶罪，就已经是他的荣幸了。一个被判了十五年的劳改犯，也敢妄想跟她谈“团聚”？
真是可笑，顾声可笑，眼前这个流淌着顾声血液的傻小子也可笑，可笑至极!
“儿子，我跟你爸爸，应该是不可能了。无论他是不是为了我，但是他触犯了法律，这一点，是妈妈永远都不能原谅的。”周艺冠冕堂皇地说。
“也对……毕竟涉及一条人命，杀了人的恶魔，确实是不能得到原谅。”顾言心口不一地顺着周艺的话，黑眸坦荡荡地直视着她，“我爸开庭审理那一天，因为我是未成年，所以没办法去旁听。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就是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杀人。”
说到这，顾言的视线更加直白地落在周艺的脸上，“作为我的亲生母亲，你能给我一个知道真相的权利吗？虽然杀人犯应该承受的惩罚，没有人能够逃得掉，但是只要你能让我知道真相，我就会非常非常感激你。”
周艺迟疑了片刻，不过由于顾言刚刚寥寥几句已经铺垫好，让她认为让顾声替罪的事情依旧完美到天衣无缝，再加上她的最期盼的投资，还需要顾言的几句美言。
所以思虑再三，她缓缓开了口。
“当然可以告诉你了，你可是我最爱的好儿子。”周艺笑了笑，嘴唇轻启，“你爸就是太爱我了，就算我一再拒绝他，他还是突然就跑到了我家里。我出于礼貌才让他进门，谁知道他一进来就冲进了厨房，逼着我跟我当时的老公离婚。”
“他竟然这么过分？”顾言手中紧握的手机，早就点开了录音功能。
“是啊，幸亏关键时刻我老公回家了，想要制止你爸，却没想到被你爸直接用菜刀砍断了大动脉。”周艺说到这，还假惺惺地用手擦两下干爽的眼角。
而顾言悄悄在桌子下面，已经将刚刚录好的音频发给了官上瑄。
周艺刚才跟顾言说的每一个字，都跟卷宗之中所记载的她的证人证言完全不相符。
第98章 要不我们搬出去住吧
顾言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已入初冬，他的身上还带着潮湿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