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清澈的眨巴眼:“不知道。”
“你真是个乡巴佬!蓬莱县主,那就是德平亲王的女儿,她可是长安城内鼎鼎有名的大才女,琴棋书画,诗歌词赋,那是一个样样精通!”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我一个乡巴佬,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啊?”
“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你不知道蓬莱县主,那真的是乡巴佬,我也真没说错啊!”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张泽易立即起身拦她:“我错了,我错了,我是下里巴人,你是阳春白雪,好不好?”
“这词儿是这么用的?”
“我用已经是给脸面了!”张泽易赔笑:“帮帮我吧!我打小就喜欢她,我是真喜欢她,喜欢她好多年了,可她就是不搭理我,说我轻浪,我当时太生气了,差一点,我就把铺子给砸了!”
“那你怎么没砸?”
“我要是砸了,我爹没工夫,我哥定得收拾我。”
“你哪个哥?”
“我大哥。”
“对了,你几个哥?”
“俩。你这都不知道?你可真是……”张泽易把后面的话收了回去,咧嘴笑道:“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你一定可以帮到我。”
“你俩哥没成亲?他们可以给你出主意啊,再说了,你喜欢她,让长辈上门提亲就好了嘛。”
“不是这样的。我是真心喜欢她,她也要真心喜欢我才行。我大哥说我轻浮,说不能把喜欢放嘴上,我哥又说心里喜欢就是喜欢,不要管那么多,大哥说哥才是真轻浮,可有很多小娘子都喜欢他!”
“大哥?哥?”
“大哥是大哥,哥是二哥,我就喜欢喊他哥。”
“没毛病。”
“我也觉得。”张泽易坐近了些,咧嘴笑着:“我就觉得咱俩聊得来,你一定可以理解我。我哥虽然略微有些轻浮,但他那是真性情之人,明白的人自然明白。我也请他给我出了主意,可他同我说……让我断了这个念头。”
“什么时候的事?”
“九岁的时候。”
“九岁?”
“我九岁的时候就认识蓬莱县主。我哥看出来了,可他让我断了这个念头,我不想听他的,可到现在,蓬莱县主都好像……还没喜欢上我。”
“你哥怎么给你出主意的?”
“他说蓬莱县主喜欢淡雅、飘逸那种,我最近见她,特意换了水蓝的袍子,还牵了一匹雪白的马,我母亲见了我那可是宝贝得不行!我立马去找她,她一般不见我,我买通了她身边下人,她只要出门,我就知道她去了哪里,只不过,她近来都在府内。”
“我怎么帮得上你啊,这种事……”
“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张泽易自信满满:“你觉得你比我哥厉害!他有点瞧不上你,觉得你不行,就说套圈的事情,肯定是你练习多年,随随便便哪里能够套中,还非说那首诗,不是我作的,真好笑,整个长安,谁不知道那是我的大作啊!不管怎么说,我偏不信他的说法,我就觉得你一定行,那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见她没答话。
张泽易续道:“这样,不管成不成,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要求?我倒是没有。小张啊,我也请你帮我个小忙,怎么样?”
他一拍胸脯:“你尽管说,包在我身上!”
“平康坊,有个铺子,我想买,人家不肯卖。”
“买铺子是什么难事?这年头还有花不出去的钱?”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简易的铅笔:“说吧,她喜欢些什么?”
张泽易张嘴就说,蓬莱县主喜欢谁的诗词,偏好谁的琴曲……
“日头好的时候,婉儿会约李清曼去踏青或赏花,要是碰上雨天,她俩就在屋子里头吃茶,婉儿的磨茶功夫那是相当厉害,闲着没事,她会找女先生来讲书,但女先生嘛,只能讲些普通的东西,她就会跟李清曼去道馆里,听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去道馆?”
“道馆跟佛教差不多,里面有经堂,专门有人在那里讲故事。”
听他那么一说,她想起了天葵寺,原空师傅也曾经绘声绘色讲故事,吸引了不少女施主前来听讲顺带着布施。
张泽易提到:“婉儿最喜欢听胡教那些故事!”
长安城内有不少的寺庙道馆,佛教只是少数,多是些道教和胡教的场馆。
她略微一想,立即问道:“都讲些什么故事?”
具体的故事,他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她不喜欢稀奇玩意儿嘛,我才带她去套圈,她……唉……”
隔了两日。
德平亲王府邸。
丫头捧着托盘,杵在门口,不知该进还是该出,但无论如何,手里的东西还是得放下,犹豫了一阵,她才清了清嗓子:“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