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可是,东家,这事儿咱们该从长计议,多找些兄弟。”
她抬手指远处的山头:“咱们的兄弟不是在那边?前阵子让你打听这附近山头的土匪,不就是为了这事儿?”
画面拉回当下。
瞧见孙大吞唾沫的模样,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怕什么?我有法子。”
来到土匪寨子前。
一片空地。
嗖——
一支箭插在稍远处地面。
“来者何人?”
她上前半步,抱拳:“找你们当家的,有要事商谈。”
天快黑,才有人跑出来。
小伙子一边挖着鼻孔,一边打量他们三人问道:“找我们当家的有什么事?”
“好事。”
“什么好事?”
“天大的好事。”
“到底是什么好事?”
“同你说了是天大的好事。我要跟你们当家的说,你非要听,你确定你听得,你能听,你敢听?”
小伙子愣住几秒,随后道:“你们跟我进来,别乱走,就跟着我,我们这里有机关。”
寨子外看起来只是一块平地。
实际上,某个地方挖了沟渠。
小伙子前面出来的时候,走位,她已经猜到。
一进寨子,立即,站了七八个人,个个手里拿着把大刀。
天色暗沉,大刀瞧着没那么吓人。
她看了眼几人,径直往里走:“耽误了你们当家的发财,小心你们的狗命。”
她就这样大摇大摆进去了,一路,径直到了寨子的议事大堂。
她刚进去,恰好有人走到到正位上,一屁股坐在虎皮座上。
那人下盘沉稳,脚踏在木板上,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坐下,双腿分开,一手搁在一腿膝盖上,他板着腰,挺着胸膛,脖子前挂着一圈卷毛胡子,面容倒是平凡,不过两道眉毛尤其浓密,底下一双眼,瞪着她……正带着一股子煞气!
“你是谁?”土匪头子满绛一开口就是中气十足。
“我是谁?”她反问一句,勾勒嘴角,一双眼目不转睛望着上位的男人:“我是天星阁第一百六十三代传人,我的名字,你不用知道。此次前来,只因我夜观天象,得知你有大难。”
满绛猛拍扶手:“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大可听我说完,我们就三个人,难不成你还怕了?”
“你今天说不出个道,我就把你们三个剁碎了喂鱼。”
“我要三个空碗。”
满绛示意他的人去拿碗。
三个普通的土碗。
她一一拿起碗来,手指在碗的边缘滑过一圈,每个碗画圈的方式画了九圈。
满绛皱着眉看着,不作声,堂内外站满了人。
放下空碗。
“取水来。”
“你还要耍什么花招?我可没工夫看你玩水!”
她看一眼满绛,重复道:“水。”
满绛挥手。
随后,三个空碗被填满。
她对着大堂外侧方向,比划几个动作,示意其他人都让开。
今晚月色明亮。
在这里,恰好可以看见外面的月亮。
对着月亮一阵叽里呱啦,紧着,比划了不少动作,接着就返回三个装满水的碗前。
“近来与人结怨。”
“且是深仇大恨。”
一边说着,一边绕着水碗走:“你不用告诉我,因为你脸上写得一清二楚。”
抬起手来。
兰花指一弹。
顿时,第一个水碗内燃起火来!
“水,水火不容啊!”
“水里怎么会生火?”
堂内躁动起来。
她紧着说道:“这预示火光之灾!”
她看着满绛,只见他皱着眉,却没有说话。
走向第三个水碗。
又是兰花指一弹。
碗内波纹一晃,并无火光,堂内满是嘈杂声,周围的人纷纷走近了,可几秒后,堂内鸦雀无声。
她指着那个呈现暗红色液体的碗:“这预示血流成河!”
此时,没有任何声音。
她看了眼众人,沉声道:“什么河?秀水河。”
长安城外连绵十几座小山,小山连靠大山——九道岗,而九道岗被一条河围绕。
什么河?
秀水河。
再次看向满绛,只见他的双手紧紧抓住了座位扶手。
她再次走到中间一个碗前。
兰花指一弹。
单手在碗面上一转。
又是几秒后,碗上竟然升起了一道灰雾!
寥寥烟雾。
徒然而生。
几息间,整个碗上飘升起雾气。
她指着中间的碗说道:“我师父曾至秀水,为避妖孽,不幸落水,他被九道岗的弟兄所救。我今日前来,就是替师父报恩。”
说着往后走了两步。
对着水碗,连着弹了两下手指,只听得清脆响声,两个水碗相继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