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卓战夏的人先我们一步,几个城门都有铁骑营的人把守,我们怎么进去啊?”白子佩眉头紧锁,轻声对萧辙说道。
萧辙双眉轻蹙,眼中沉稳,不见半分胆怯慌张之色。他轻轻的按着自己肩上的伤口,瞥了一眼大树下坐着的几个乞丐,淡淡的说道:“我有办法。”说着,便朝着那几个乞丐走去。
那几个乞丐见他们二人走过去,急忙起身将他俩团团围住。“两位公子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赏我们点饭前吧。”
萧辙示意白子佩掏出一锭银子,又对那些乞丐说道:“我用这锭银子,换你们身上的衣服。”
那几个乞丐听完皆是一愣,没想到还能遇上这种好事,便沾沾自喜的脱下衣服递给萧辙。“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萧辙与白子佩换上乞丐的衣服,又弄了些泥土画在脸上。他们跟在进城的几个乞丐后面,这才得以混进城去。
傍晚时分,天色昏暗,眼看快到了锁城门的时辰。卓战夏站在城门边上,冷着脸对手下的士兵问道:“一群废物,这都一天了,连五殿下的影子都没见着,本将军要你们有何用?”说罢,一脚踢在一个士兵的胸口。
左长青见状,吓得一哆嗦。他急忙扶了扶头上的帽子,说道:“卓将军,那五殿下实在是太狡诈了,说不定他早就跑远了,根本就没来伯阳城呢。”
卓战夏冷声道:“五殿下受了伤,他还能跑到哪去?这次若是让他跑了,我们拿什么给陛下交差?”
左长青跪在地上,眼中十分惶恐,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底下的士兵皆是面面相觑,心惊胆战。
太守府中,元珩正坐在椅子上品茶。只见他眉目俊逸,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潇洒,指尖微白,好似沾染着非同一般的风流韵致。一袭水绿色的衣袍,腰祥云缀纹大带,上系一枚羊脂玉,整个人看上去像是秋日的清风一般,潇洒不羁。
这时,有一婢女上前行礼道:“大人,门口有两个脏兮兮的乞丐,说是大人的故人,吵着闹着要见您,赶都赶不走。”
元珩微微侧目,淡淡的问道:“故人?那他可说他是谁了?”
婢女摇了摇头,“奴婢怎么问,那人也不肯说,只将一枚玉佩给了奴婢,说大人一看便知。奴婢想着那乞丐竟有这么贵重的东西,想来身份不凡,便不敢怠慢,赶紧前来回了大人。”婢女说着,便将玉佩拿了出来,递给元珩。
天色昏暗,太守府中烛火通明。元珩接过玉佩,借着烛光细细看去,只见那圆形玉佩润若羊脂,色泽晶莹,好似天上的明月一般。玉佩中央,刻着“萧辙”两个大字。
元珩微微而笑,将玉佩握在手中,复又问道:“那二人现在在哪?”
“就在大门口。”
“快带我前去。”
“是。”
第十五章 投奔
太守府门前,萧辙与白子佩穿着破烂的衣服,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上还沾着枯草。长风卷地而过,带来几分秋日的凉意。白子佩不禁抱紧了双臂,打了一个冷颤。天边颜色好似泼墨一般,黑漆漆的,看不见半分星辰。
“主子,这元珩该不会是不认账吧,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出来。”白子佩紧紧地抱着双臂。他鼻尖通红,时不时打个喷嚏。
萧辙面色沉着,纵是破布麻衣,也掩不住他眼中高贵的气质。只见他微微侧目瞥了白子佩一眼,并不作声。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怕主子冻着了。您本就受了伤,再这么折腾,会生病的。”白子佩小声嘟囔道。
就在这时,太守府的大门被人缓缓地打开。元珩面带笑容,迎了上来。“微臣元珩,给五殿下请安,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好你个元大人,这么久才出来迎接,秋风萧瑟,你是诚心想冻着殿下。”白子佩站在萧辙身边,板着脸说道。
元珩跪在地上,低着头回道:“微臣不敢。”
萧辙剑眉轻蹙,眼中冷光流转。他低头看着元珩,冷声说道:“那还不快迎本王入府。”
“是。”元珩站起身来,对身边的下人吩咐道:“侍奉殿下沐浴更衣。”
“是。”
一番梳洗过后,元珩为萧辙二人摆了一桌子好酒好菜。萧辙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坐在饭桌前狼吞虎咽起来。元珩见状,不由得笑出声来。
萧辙闻声,面色一沉,放下筷子瞪着元珩说道:“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么?”
元珩抬手,为萧辙倒了一杯酒,复笑着说道:“我是没想到啊,此生竟有机会见到殿下如此狼狈的样子,又怎能不笑呢?”
萧辙白了元珩一眼,不悦的说道:“若非迫不得已,本王才不会如此狼狈的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