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莫名感到不自然。
这句话放在两个好室友之间实在是太过于暧昧。
他和王文璟从来都不会这样子。
严重怀疑是不是因为江叙经常这么和他说话才会导致性取向变弯?就连春梦都总是梦到和江叙卿卿我我的暧昧画面。
上一次是在别墅江叙房间里的露天泳池,昨晚则是在...寝室里。
再这么下去,压根不需要刻意找方式去验证都能够证明他是个弯的,并且很庸俗的喜欢上江叙。
为什么要说庸俗?
因为太多人喜欢江叙,追对方的人随便抓一把出来都能够占比五分之一。
谢然摸着耳垂,“江少爷,你这句话太有歧义了。”
江叙问:“有什么歧义?”
谢然支支吾吾:“你不觉得两个大男人之间说这个有点暧昧吗?”
江叙:“你是觉得我们之间很暧昧吗?”
谢然:“.....”这让他应该怎么回答。
“有一点点吧。”
江叙坐在他旁边位置,解开塑料袋的死结,“讨厌吗?”
谢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问,鼻腔内发出困惑的声音:“嗯?”
江叙解释:“会排斥和我这个相处的感觉吗。”
谢然认真思考,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讨厌。
他从来没有排斥和厌恶过和江叙任何的亲密行为,哪怕从来没有真正的暧昧接触过,所有的一切皆是存在于他的梦里。
现实生活中的江叙一步步走进他的生活,养成身边有对方的习惯。
就在不久之前谢然还在想,今天中午没有和江叙一起去吃饭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不习惯,反正他啃着面包总觉得莫名的孤单;后来投入到画画当中,解决掉内心那一缕惆怅,等到结束又再次感到期待、想念。
甚至克制不住在想———如果江叙在就好了。
正是这个时候江叙出现在画室的门口。
谢然如实回答:“不讨厌。”
江叙:“我也是。”
谢然的心跳在这一刻猛烈加速,安静的空间里,似是有不明不白的情绪正在心口一寸一寸地漾开。如同平静海面上的飞掠过一群海鸥,掀起阵阵波澜,给予他多年未有爱念情绪的心小片的悸动。
似是停了一拍,而后又擂鼓般快速震动,要冲破耳膜。
他此刻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刘绍禹所说的联谊也没必要去,更没必要去认识新的人。
谢然百分百肯定自己对江叙怀揣着几分喜欢的念头。
对。
他喜欢江叙。
如果不是喜欢为什么会因为短短的几个字遐想连篇。
江叙不讨厌他们之间的相处存在着暧昧因子。
这是不是代表————
一个荒唐的念头油然而生,想到江叙喜欢苒苒又强制性压下来。
不会的。
江叙不喜欢男的。
他喜欢女的。
苒苒就是最好的证明。
假如谢然现在脑袋上长着一束花的话,此刻早就因为没有得到水的灌溉而濒临枯竭。
好不容易心动一次,结果撞上最困难、棘手的感情。
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也是一个人的战场。
这场感情注定没有结果。
谢然心情瞬间一落千丈。
在这一瞬间他竟然开始有点嫉妒被江叙喊“宝宝”的苒苒,哪怕明知道这个苒苒是自己一样会羡慕、嫉妒。
江叙从旁边拿来一个小桌板打开,把塑料袋里装的食物拿出来放在桌面,拆好筷子递给谢然:“我给你带了你昨天说想吃的鸭血粉丝汤。”
谢然没想到昨晚睡觉前刷吃播随口说的一句话就被对方记在心里。
他接过筷子,“江少爷你怎么这么好。”
接着装作和平常那样没心没肺仰着脑袋笑嘻嘻吐出两个字:“想嫁。”
假如说以前是无心之举,这次则是真心实意。
江叙不仅长相出众,就连品性都无可挑剔。
“嗯,”江叙点头,“可以。”
谢然吃了一口鸭血粉丝汤,“我打算明天去买彩票,如果中了我就把那笔钱当做嫁妆嫁给你,如果没中———”那就代表着好运都用来遇见你。
江叙淡淡地打断他的话:“没中也没关系,我有钱。”
谢然扑哧一笑却不言语。
低着头认真吃着江叙给他带来的鸭血粉丝汤。
吃完后,谢然打了个饱嗝,想起一件严重的事情:“我们老师不准我们在画室里面吃带汤汁的食物。”
生怕一个不小心把汁溅到画上,直接一整个白瞎。
好在他画完后就把作业卷起来收好。
“没事,”江叙说,“老师不会知道的。”
“这附近画板上也没别人的画,不用担心会溅到别人的作业上。”
谢然认同:“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