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琲低头一看,柳仪温的脸颊哭得红扑扑的,鼻尖都红了,好不可怜,顿时慌张起来,手忙脚乱地擦拭着他的眼泪,“不是不是,我没有啊,我没病,我好得很呢。”
柳仪温抑制不住地抽噎着,红着眼睛抬眸望向宋琲,“那殿下……殿下为何不让我看看……”
美人微微抬眸看向自己,哭得梨花带雨,一双漂亮的眉眼雾蒙蒙的,泪眼婆娑着,眼底竟是担忧与害怕,这些情绪都是由于自己的,怎么会不令人心软又心疼。
所以才要让林之盛第二日把他带回府的,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打算,谁知道他竟然提前醒了,还发现了自己的异状。
沉迷于这些清绪与美色之中的宋琲竟然一时不查让柳仪温抓住了机会,摸到了脉搏,再一次慌了,“我……”
脉象虚弱,起起伏伏,似有似无,这哪里是只是风寒那么简单。
柳仪温的眼泪不禁没有止住,甚至更多了,一串一串地往下掉,源源不断。
宋琲是彻底慌了,啥都不管不顾了,捧着柳仪温的脸,用自己的寝衣给他擦,轻声细语地哄着,“不哭了不哭了,我真的没事了,其实生病也是好的,我当着太子人的面将你带走,还狠狠地踹了他的小太监,自然是要给个说法的。”
其二,如果因为这事,宋琲的病情地加重,任凭宋珩说出花了,皇帝都不会相信,还能再次降低宋珩在皇帝心中的分量。
其二,便是能让皇后与太子放心,宋琲的身体依旧不好,一场小小的风寒还是能令他缠绵病榻。
柳仪温渐渐地冷静下来,刚刚实在是太着急了,柳仪温听了宋琲的话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来确实是如此,如果太子倒打一耙,他们也得有个应对之策。
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被罚,柳仪温就更加愧疚与心痛了,紧紧地咬着嘴唇,用力地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坚定道:“那……那我帮殿下。”
第20章
“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好全呢,万事有你师父。”昨日就将柳庆召进了安乐宫,一夜未归,这里头大有文章的空间太多了。
“可是这几个月来,都是微臣在调理殿下的身体与请平安脉,微臣才对殿下的身体了如指掌,由微臣来说更加有说服性。”一切由自己而起,柳仪温不想将其他人再拉扯进来,又仔细想了想,分析利弊。
继续道:“而且上次皇后已经有心叫微臣过去试探殿下的病情究竟如何,这次又牵扯到太子,皇后不可能不知道,势必会带上自己所信任的太医来确认殿下病情的。”
宋琲一愣,怔怔地看向柳仪温,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随即立刻笑了,“还以为你真是一只单纯无害的小白兔呢。”
柳仪温好歹在宫中做了三年的捣药童,耳濡目染,除了熟悉各种药材,也听到了来自各处的“闲话与八卦”,再次考入太医院后,虽然还不长久,但眼界高了一些,接受消息的渠道也多了,足够看清一些事情。
“殿下的脉象真的很乱,脸色也不好看,你难受吗?”柳仪温盯着宋琲的脸看,都把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了。
说不难受是假的,可是宋琲也不希望柳仪温担忧与自责,眼眸一垂,发现柳仪温脚上没有穿鞋更没有穿袜子,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秋季寒凉,雪白的脚上都冻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宋琲蹙起眉头,“脚不冷吗?”他将柳仪温拉上了床,把他的脚丫子捂在被窝里,“好容易才退了烧,我要是病得不省人事了,还要依仗小柳太医呢,你可不能再病倒了。”
柳仪温知道宋琲在顾左右而言他,却不给他机会,环顾了一下四周锁定了目光,于是将被子一掀,情急之下又是光着脚丫“吧哒吧哒”地跑下去去拿药箱。
“柳仪温!”宋琲眉心一跳,眼见着人又赤脚跑下去,恼羞成怒喊着。
柳仪温又迅速地钻进被窝,乖顺地望了望宋琲,然后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殿下,现在不能用药,就吃一颗这个吧,微臣自己研制的,可以缓解痛苦与难受,但不会改变脉象。”
宋琲看着这颗小小的药丸,疑道:“你怎么还研制这个?”
柳仪温脸色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这其实是个失败品,痛楚是缓解了,可是脉象却没有好转,原本以为这丹药是要废了,没曾想还能用到殿下身上。”
“有名字吗?”宋琲觉得有意思地很。
柳仪温想了想,“一无是处丸吧。”
“我瞧着应该是百消丹,有了它,我的烦恼与痛苦都统统没了。”宋琲将药丸扔进嘴巴里咀嚼起来,眼睛一亮,“还是甜丝丝的呢,以后若是生起病来就不会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