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的贺润德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
这些日子在医院他是憋坏了,正好也有些话要跟贺司琛说。
“好。”贺司琛开口答应着,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贺润德瞅了他一眼,沉声问:“你过来有事啊?”
“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过来看看。”贺司琛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杂志翻看着。
“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他嘴上呛了一句,心里实则还是有点开心的。
他这个看着冷漠的儿子也知道会关心他了。
贺司琛停住了翻看杂志的动作,想到沈薏珊的话,不由深呼一口气,看着贺润德说:“医生建议您再在家里休息几天,不宜过度操劳。”
言下之意,这些日子他还是待在家里休息,先别去公司了。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贺润德固执的说。
贺司琛皱眉:“您能不能别这么倔强?”
“我倔强?”贺润德一下子来了情绪,胸口剧烈起伏着,“你就是怕我去公司找那个女人的麻烦吧,但是你别忘了,只要她在公司工作,你们能躲我几天?”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跟那个女人划清界限?”贺润德痛心的看着他。
贺司琛丝毫不退缩,“我跟您说过,我爱她。”
“你知不知道你大嫂对这件事已经起疑了,你还不赶紧跟姓沈的这家人划清界限,赶紧把他们都打发的干干净净,别连累你哥。”
想到他们是在客厅,贺润德把声音压的很低,但他所说的每个字都像一颗颗钉子,直直的往贺司琛的心上扎。
呵呵!爸爸还是那样,永远都是把哥哥的需求放在第一位。
贺司琛不禁握紧拳头,骨节泛白,在心里默默隐忍着,“我知道,这事我会处理好,不会连累他。”
贺司琛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这件事都是因大哥而起,您不舍得责怪他,但是您更没有资格责怪我,我不接受。”
贺润德神情有些不自然,他刻意回避着贺司琛的眼神,“你们兄弟俩没一个让我省心的,都一样。”
“既然这样,那我这个不省心的儿子就不呆在这里惹你生气了。”贺司琛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头也不回了走了。
这个家对他来说还是老样子,实在不必奢望会有什么改变。
只要他跟沈薏珊的小家能过的好,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守护好他跟沈薏珊的这个小家,只要薏珊幸福开心,他就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
林姨听着动静出来看,正遇见贺司琛大踏步的往外走。
“司琛少爷……”她连忙上前去想要拦着他。
“让他走吧。”贺润德凌厉的声音响起,林姨面露难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贺司琛离开。
这父子俩怎么就不能平心静气的一起吃个饭呢,非要闹到这样不可开交的地步。
唉!
林姨无奈的叹息着,刚想转身去厨房看看晚饭有没有做好,却被贺润德叫住。
“老林,晚饭我也不想吃了。”他被这个不孝子气的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林姨有些急了,“那怎么能行呢,您多少还是要吃点呀。”
“没胃口。”贺润德撂下这句话就要起身上楼。
“董事长,您先等一下。”林姨想了想,还是叫住了贺润德。转身去厨房端了一碗粥出来,这是沈薏珊下午下班后刚让人送来的,还是温的,温度刚刚好。
贺润德无声的看着她,这是什么?
“这还是养胃粥,您没胃口的话,多少喝点。”林姨有点不敢看他,径自把粥放在餐桌上。
她知道这些日子贺润德一直记挂着沈薏珊做的粥,嘴上却不肯承认,于是今天沈薏珊再度让人送了粥来,她就留下了。
见林姨这反应,贺润德心里也大概有数了。
一想到那个女人是闹得他全家不得安宁的元凶,他气的想要转身上楼,可刚迈出一步,又忍不住返了回来。
真是耐不住她做的太合他的口味了,莫名的吸引了他的胃口。
见贺润德虽然面色不善,仍拿起勺子开始吃了起来,林姨也在一旁暗自松了一口气。
贺司琛的车刚驶出别墅区没多远,就哗哗的下起雨来。
红灯亮起,车子停在路口。
他不经意间瞥见路口的广告牌,那是一个钻戒的广告。
贺司琛突然想起,他跟沈薏珊就简单的办了个手续,虽然他有给她一个卡,用作她在贺家的生活费,但这么久以来那张卡里的钱她一分都没动过。
他除了买些衣服给她,也没送过她其他的礼物。
而这最重要的礼物应该就是那个代表忠贞不渝的钻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