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要是明天还没有醒,我就带她去医院找你。”
说完后示意封霁就可以离开了。
封霁:“……”
池砚就不能稍微客气一点,真的就把他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专属家庭医生了?
“我难得来一次,就不能让我在檀宫吃个饭?”
池砚瞥了他一眼:“想吃什么,自己去厨房点。”
“得咧。”
*
当她醒来的时候,满身都是冷汗。
在最初的时候,她恍惚了一会儿,身体里似乎有两股意识在不停地胶着,等两股意识彻底融为一体的时候,她才从恍然中回过神来。
看着这熟悉的房间,整个人犹如坠入了冰窖之中,浑身上下只剩下冰凉。
她掩面不知道是该哭泣,还是该狂笑,兜兜转转,她居然还是住进了檀宫里面。
她下了床,看着房间内的一切,埋藏在身体里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全部砸碎。
楼下封霁在和池砚调侃,檀宫里的厨子都是经过皇室专业培训过的,那手艺可是天下一绝,能不能把他封家的厨子派到檀宫来进修一下。
池砚给翻了一个白眼,没有搭理他。
突然间东西砸碎的声音不停地响起,封霁和池砚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在下一秒,两个人全都起身朝着楼上走去。
一打开温言房间的门,就看见屋内一片狼藉。
池砚微微皱了皱眉,踩过满地的废墟,走到温言的面前,不解地看着她:“姐姐,这是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刚想把她扶起来,她却猛地把他的手给甩开。
“滚!你别碰我。”
之前她每次和他说话,音调都是偏柔软的,就算是和他生气了,那也是有着三分娇嗔,不会像此刻如此的冷漠。
“姐姐,你究竟在生什么气?”
温言抬眸看着他。
他感觉呼吸窒住,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堵住了,眼底更是涌现出无数的变幻。
“你……”
在瞬间他就明白了,她苏醒了,在心里更是涌现出无数的恐慌。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姐姐,你说过你爱我的对吗?”
温言猛地将他推开,朝他吼着:“爱你的那个人是你创造出来的虚假出来的人格,不是我。”
她看着池砚那震惊的脸,莫名觉得痛快了一点,又继续说道:“你更应该清楚,你用虚假的人格创造出来的一切都是只是梦幻泡影,现在泡沫已经碎裂,该梦醒了。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在刹那间,他的心情降到了冰点,却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像是宣誓一般:“就算你不爱我,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任何想要带你离开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宋修言就是最好的例子。”
温言只感觉自己的灵魂从未像此刻一般被分裂成两半,一半流淌着彻骨的恨意,可是另一半却是爱意滋长。
她只感觉自己要被自己逼疯,眼睛模糊的厉害,“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如此操纵我的人生?”
十九岁之前,她在宁阳市生活,是她养父母的宝贝,可是在十九岁之后,她就是温家的大小姐。
一个人怎么可能扮演两个角色呢?
可是池砚却帮她办到了。
论残忍,论心狠,论手段……
谁又能比得上他?!
安静蔓延开,持续了许久,眼底慢慢染上了红,“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能这么做?”
到最后她也只能吐出这么几个字,似乎已经连抽他一巴掌的力气都没有了。
池砚把她抱到了主卧,吩咐佣人把次卧清扫一下。
她一挨上主卧的床,就像是被烫了一般,立刻跳了下去。
“我要离开檀宫,我不要住在这儿。”
池砚看着她发红的眼角,她眸底清晰倒映的他自己,一字一顿:
“姐姐,恐怕不行呢,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性格,你最好安安静静地待在檀宫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论起手掌,狠狠地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你还有脸叫我姐姐?你有把我真的当做姐姐吗?”
池砚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子,眼底是渗人的笑意: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叫你姐姐吗?我不愿意,你还故意拿糖葫芦引诱我?”
温言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覆满了针尖,一阵又一阵的抽疼,可因为太疼了,疼到极致就是已经近乎于木然:
“我是喜欢你叫我姐姐,前提你是真的把我当成姐姐,而不是你把我压在床上,发泄着男人对女人的欲、望。”
说完这句话,她似乎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只能无力地坐了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是希望,我当时没有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