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来这里打扫了。
因为她是凌卿钰,所以这里的人并不担心她会出什么事。若是像他们一样没有足够意识的孩子擅闯乱神殿,一定会受伤的。
凌卿钰直奔摆放神兵的厢房。推开门,见是一张桌子摆在大堂前,冷兵器全部放置两旁。桌上有一个黑色的长方形大盒子,她刚触碰到,就被灼伤了,手指一下就被烫出了白色的水泡。
他妈的…尽把精力花在布置陷阱上……
正想着怎么打开它,突然想到以前小时候最讨厌父亲把脏兮兮的煤灰涂在自己脸上,变得更黑一点不那么张扬。如此作伪装,好让人没那么快就发觉。每次跟父亲一起出去狩猎什么的,都要往脸上抹,娘亲怕父亲在阿钰脸上留下什么后患,每次就在出发之前,给她抹上一层芦荟汁。
有什么东西可以涂在手上防止灼伤的呢…
为此,她觉得的确有一点麻烦…一个人解决不了,只好留到后面再慢慢解决。
到时候,问问左行知吧!
她又四处看了看,在放置神兵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捆有分量的画卷。
她抱起画卷摊开在地上,见上面是一把形状酷似砂眩剑的剑,不对,这就是砂眩剑。
这是用真丝制成的画,与当年凌氏家中搜出来的却截然不同,很明显,这是赝品。
诗桐忙着派人在城中搜找,有没有人见到凌卿钰过了。左崖几次劝她不要过度担心,凌卿钰那性格,这个时候了,估计早就已经离开洛阳。
即便是最快的飞鸽传信,到达长安那时,也说不定人早就走了。
诗桐快哭出来了。左崖瞄了她一眼,默默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企图平复她的心情。
除了这个办法,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第388章 意识
左崖很久都没有好好看看诗桐了。几年过去,她丛一个多愁善感的普通姑娘变成卿钰门的右护法。时间就这么流走,她已经决定从此坚定淡漠的心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从冰块中融化,再一次学会了柔弱。
这样下去,他怕她护法之位不保。
“诗桐,你别生气了。”他对她说道。“大人心知肚明,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诗桐没有说话。
大人不会那么不负责任。“很久以前,大人收留我时,我很害怕她。虽然我们年龄不相上下,差不了多少,但是我知道,继续流浪就是死路一条。卿钰门是最好的归宿。”
“当时我家境破碎,我的母亲抛下我和我父亲离开,宁可嫁给一个唱戏的。她嫌我父亲没有文化没点才艺,简直是荒唐!!那个唱戏的男人隔几天来看我,还装好心带着好多东西哈哈,看不起谁呢?……”
左崖在倾听,他对他的身世只字未提,保守着世间只有他和凌卿钰二人知道的秘密。
“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能说什么?”
“你知道什么?”诗桐像是要看破他一般。
“左崖,我现在越发觉得你虚伪,可恨!”她抛下这一句狠话,扬长而去。左崖的手僵在半空,无力地垂下。长长的走道尽头,有侍者正在为挂在墙上的小灯更换灯芯。那诗桐好心地扶着他,那人谢过之后,跑开了。
原来她那么可怕的吗?
左崖站了许久,思考着他说错了什么话。
四荒
左白轼昏迷了好几天了,他被安置在一个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房间里。迷迷糊糊间,他听见四面好像有蛇在他耳边“嘶——嘶——”吐着舌头。他动了动手指,恢复了一点意识,脑海里一片空白,想着自己还没死!
只是……记不起自己之前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沦落到这里。
他浑身酸痛,艰难地翻了个身,突然,脚踝刺痛了一下,全身酥麻,使不上一点力气。他无力喊叫,满脑子都是:
我在哪有人吗?
一阵悉悉索索开锁的声音过后,他听见外面铁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紧关着的厚重的石门也打开了。终于有一束光照进了黑暗中,左白轼不适应地闭上眼,因为全身使不上力,只能受人支配,神色显得痛苦无比。
“带出去见大人。”
“是,总管。”两个人上来分别抬起他的双手双脚。他这才发现自己脚上,还加固了一双铁镣。
左白轼双眼适应了之后轻抬眼眸,悄悄打量来一下四周,这里是…哪里?
有些熟悉,以前好像见过,仔细想又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他被带到了一间水牢,被无情地抛下水。寒冷让他直哆嗦。他咬紧牙关任那些人将他双手双脚捆绑在一根柱子上。
被猛灌了一些味道稀奇古怪的药物之后,他的视野清晰起来,记忆也迷迷糊糊回来了。想到自己原本在千穹小筑的藏书阁里遭遇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