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被疏散了。
严沉舟看向瑟缩胆小的李红莲夫妇说道，“沈霖，找人带他们下去安顿，警局那边做什么都配合。”
“好的。”
“查查他们的收款和转账记录。”
严沉舟话落，严星澜便炸毛了。
“大哥你怀疑我收买他们吗？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你随便查，反正明珠在你的心里还比不上那个女人。”他做了这么多努力却被大哥误会，严星澜心里很委屈。
“你以为只有你是真心调查真相？”
严沉舟冷冷地说道。
“我……”他气短。
还是沈霖说出自己的猜测：“二少，要是他们收了钱那么证词就不可信了。哪怕是后续审查起诉都没有用的，严总应该是想要确保万无一失吧。”
“对不起，大哥。”
严星澜听完果然被安抚了，他满脸羞愧。
“这件事你别掺和了，等结果吧。”
“可是……”
严星澜还想要争取机会，可看到严沉舟那阴沉的脸色便不敢再开口了。他还是先回去将这件事告诉长辈吧，母亲和爷爷一定不会看着凶手逍遥法外的。
对付叶盈的办法太多了，他们严家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夜色低垂。
外面的雨势渐大，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玻璃上。缝隙里面还能蹦进几个雨点子，落到了叶盈的手腕上。
她的眼前掠过南城的繁华灯影，雨帘没有尽头。
童话故事里的夜莺有两种下场，一种是将自己刺向玫瑰流血而亡，以死明志。另一种是被人造小鸟替代离开后，又重新回到国王身边驱赶走他死亡的阴霾。
这两种结局，叶盈都不喜欢。
一个是死得倔强，一个是活得圣母。
是不是叫夜莺的都没有好下场？
她看着外面重重的雨帘，心想也许她的名字从一开始就取错了。
警车开到了警局，她被带到了讯问室，坐在固定的椅子上。铁栏杆隔绝了她的行动范围，背后是一块屏幕显示着时间和湿度。身侧是录音设备，审讯同时做笔录和取证。
审讯的是刑侦支队的队长和一个女警员，这是为了放松叶盈的警惕。
“姓名。”
“叶盈。”
“年龄。”
“23岁。”
叶盈交叠着双手，心情复杂。这逼仄的审讯室里面连空气都透着一股严肃和冷凝。
“一年前，你和严明珠……”
“我要见我的律师。”
她的声音平静，提出申请。
第118章 这个女人的骨头很硬
“你最好配合我们主动交代，还可以争取减刑。”刑事案件有了重要证人便能够立案，叶盈的身份已经不是那么清白了。
何况严家站在她的对立面。
她紧紧抿着唇，唇色发白。
“我要见我的律师。”她不会认罪，也不敢相信其他人。
“李红莲的丈夫方明是游轮的驾驶人，根据他的证词……”
叶盈闭上双眼，他们找不到证据量刑，她也找不到证据洗清冤屈，好像一切都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要是不配合，到时候我们找到了所有证据，你想坦白都没有机会了。”队长厉声说道，气势骇人。叶盈低着头，不再说话。
第一次讯问，失败。
拘留时间四十八小时，如果这期间没有重大进展的话，叶盈还是得放回去。
哪怕这姑娘放回去，可能严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硬骨头，我就没见过这么倔的女人。”
“要不怎么说是杀人犯呢，她在危急时刻都知道锁死舱门。放弃同伴赢得自己生存的希望，是个狠人。”南城的治安很不错，警员们平时出警的机会比较少，叶盈这种事算是比较恶劣的了。
“队长。”
“队长审出来了吗？”
中年国字脸看向他们警告道，“没有定论前别胡说。”
凌晨，讯问室里灯火通明。惨白的光线打下，叶盈一点困意都没有。
对方采取疲劳的人海战术。
叶盈的脸色更加苍白，她提出的诉求只有一个，要见自己的律师。除此之外没有半点有效的证词。
国字脸队长林良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温水放到了叶盈的面前：“喝点水吧，我们聊聊别的。”
叶盈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将那杯水捧在手心，一口都没有喝。
中年队长早就看透了她的戒备：“我有个女儿和你差不多年纪。我看网上说你是天才设计师，你很厉害。如果她有你这样的成就，我会很骄傲。”
叶盈那双清冷的桃花眼看向他。
“你这么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我能明白求生是人的本能，也许那就是你当时下意识做出的动作，这和故意杀人有很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