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施意背着昏迷的沈荡,一步步的离开的郊外。
乔温宁没有拦,也不遮掩她的心思。
她说:“别拦着施意,让她走。只要她今天带着沈荡走了,不用我动手,商俊明第一个不会放过她,坏了商俊明的好事,她和商应辞之间,就完了。”
施意从梦中醒来,撞进商应辞幽邃的眸色中。
他的声音温倦,很体贴的模样,“你醒了。”
施意不说话。
“刚刚问过你的家庭医生了,他说你晕血,你什么时候开始晕血的?”商应辞说到这里,皱了皱眉。
他伸出手,想要帮施意整理鬓角的碎发。
后者别过脸,素白的小脸,脸色难看。
商应辞手握成拳,缓缓放下。
他沉声道:“我知道你身体不舒服,我明天再来看你。”
“不用来了。”施意侧着脸,商应辞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是女孩的声音冷若冰霜,“我们之间的婚约作废,到此为止。”
“施意...”商应辞无法理解,考究的西装衣料下,他的手臂青筋暴起,“你应该知道,我和乔温宁之间不可能有什么...”
“知道。”
“那你为什么!”商应辞努力按捺着自己的情绪,可是眼底的血丝,还是泛滥到叫人恐惧的地步。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十分用力,“为什么要握着这件事不放?施施...我爱你。”
他说到这里,全身的力气好像是在一瞬间松懈下去。
他的眉眼间覆盖上一层黯然的颜色,垂着眸,睫毛密密匝匝的落下阴影,妥协低声:“我是爱你的,施意。”
莫名有了叫人潸然的冲动。
说来可笑,这是施意第一次在商应辞的口中,听见‘我爱你’三个字。
他从来都是理所当然的和她在一起,理所当然的订婚,理所当然的将她的人生,划进自己的规范里。
施意知道,因为少年的自己真的太喜欢商应辞了。
肉眼可见的喜欢,没有任何人不知道她的心思。
施意指尖颤抖,苍白的唇扯动,“你刚刚问我,我是为什么晕血,那时候我背着昏迷不醒的沈荡去了医院,他流了好多血,从那以后,我就晕血了。”
商应辞鼻息加重,俊雅的面容浮现错愕。
“我不知道...”
“你很忙,你当然不知道。”施意替他想好了理由,她说到这里,目光投向商应辞,“我有一件事,一直想问你。”
“你说...”
“你刚刚说爱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我的?”
“高中的时候,施施...”商应辞认真的,紧张忐忑的就像是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看不见半点平日里冷清稳重的模样。
他说:“施施...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从来都没想过任何的其他可能性,我一直是爱你的。”
“你是爱我的..”施意点了点头,脸色彻底冷却,冰凉彻底,姣好的容颜只剩下满目失望:“可是没有人爱人是像你这样的。商应辞,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是听话的我,任你们摆布的我,你爱的是你自己!”
商应辞尚未反应过来,施意已经坐起来,拼尽全力,一把推在他的胸口处,低吼道:“我不想看见你!”
商应辞没有防备,整个人往后仰,幸好手臂撑着床面,才没有跌下去。
第040章 不算浪费
他一点力气都没有,看着头发散乱的少女,说不出一个字。
后悔吗?
商应辞,你后悔吗?
让商俊明利用施意制衡沈荡,试图让后者一辈子没有翻身的机会。
到了最后,走到穷途末路的,竟然是你和施意之间的感情。
她还不知道一切是你主使的,姑且如此,倘若有朝一日,她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你们之间,可还有半分谈旧情的余地?
其实你也很清楚,不会有了。
商应辞离开时,听见施意掩被的声音,她说:“明天,我会把我所有的东西都带走,商应辞,我不管你了。”
他没有回头。
亦或者说,他没有回头的勇气。
施意接到舒月揽的电话,是次日清晨。
商应辞不在,施意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东西,准备离开。
舒月揽的电话打进来,声音轻快,“施意,快来,我们都在昼颜等你。”
昼颜是江楼三年前开的酒吧,装修风格很暗黑,是舒月揽喜欢的风格。
江楼在这所酒吧里和舒月揽求婚,后者答应的很爽快。
彼时施意跟着所有人鼓掌,脸上却没有笑容。
因为她看见了,舒月揽的眼中,没有半分幸福。
她不是因为爱嫁给江楼的,于是后来离婚,更是爽快的不得了。
22 岁的舒月揽嫁给了30岁的江楼,全城贵女芳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