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这声音震到,倒不是钱有多少,而是雅间开口,大堂竟敢叫价,还是一次翻五倍的叫,实在让人佩服,不禁深长脖子四处张望,想看看是谁说出这样的豪言状语。
妈妈深呼吸,眼神偷偷瞄向二楼,控制好心跳,笑颜如花地望着赵林,“这位公子,不知您尊姓大名?”
装纨绔子弟装得有模有样,赵林摇着蒲扇,眼神戏谑,“怎么,小爷我逛个青楼,花钱还不够,还得告诉你名字?”
“公子说笑,我们做的小本买卖,您报得出价,也得拿得出钱不是。”
“哟,这是瞧不上我。”
迎来送往这么多年,妈妈很能接话,笑道:“哪能啊,只是我眼拙,没见过公子,不曾知晓您的财力,自然多嘴问一句。”
身份背景弄不出来,赵林足尖轻点,潇洒地落在舞台,掏出怀里银票,在妈妈的视线中缓慢移动,还特意抖了抖。
“怎样,这些可都是安阳城内汇通钱庄的银票,妈妈可看清?”
妈妈连连点头,她不仅看清银票上的数字,也看清上面的印章,知道真假。
抬头往二楼几处雅间笑笑,表示自己尽力,然后道:“好,现在这位小公子出价五万两,不知其他客人是否加价?”
雅间客人不差钱,五万两而已,他们不在乎,只是想看看谁在搅混水。见赵林这生面孔真得拿出钱,也就正常报价,不过背地里准备做什么,那就不得而知。
“五万一千两。”
“五万两千两。”
“……”
妈妈心中放松,这关算是过去,听着价格节节攀升,异常高兴。
诶呀呀,今天可真是赚大了,多亏这小公子鲁莽,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不过他怎么还杵在这里,赶紧下去呀!
不管妈妈如何使眼色,赵林都不为所动,牢牢站在台上,时不时还要抬头扫过二楼雅间的位置,记住他们加价的具体金额。
想了想,她传音给苏洛,“二楼包厢里坐着谁,你知道吗?”
苏洛点头又摇头,赵林明白,这是只知道部分,但用来威胁人,足够。
前些日子河南发大水,受灾严重,圣上正积极筹集赈灾款,各位大臣同样忧心,但就是不捐钱,便是捐也只有丁点,还是进哭穷。
晋弘桑得到密旨处理这件事,最近几天都在和幕僚商议,却始终找不到办法。
她若把今天所见告知,应当能成为他破局的突破口,也算给苏洛住在太子府交房租,不然只靠白时的情分,对白时本人来说不是好事。
默默记下这些人的价格,当报价来到十万两白银后,雅间无人再出声,赵林会心一笑,朗声道:“十一万两。”
福临号雅间,当朝三品大员猛地一拍桌子,咬牙道:“黄口小儿,不知死活!”
妈妈听到这话不再高兴,而是惶恐,立刻给底下小厮使眼色,然后转头看向赵林,勉强笑道:“小公子,您请到台下说话。”
摇着蒲扇,赵林反问,“怎么,你们开门做生意,还有花钱买不到的理?”
妈妈额头直冒冷汗,底下客人也不敢说话,只能低头窃窃私语,但同在雅间的某些公子哥却很高兴,看到倚老卖老的老东西吃瘪,简直大快人心。
搅和了拍卖,赵林把蒲扇别在腰间,传音给苏洛,“准备好。”
苏洛点头,抬手拉开束带,原本繁复的衣裙落地,露出里面素雅清淡的襦裙,更衬得她清丽出尘,仙姿玉色。
福临号雅间见此,再次出声,“一万两黄金。”
这价格,赵林可付不起,她伸手揽住苏洛的腰,运转内力后一跃而起,踩着大堂客人的脑袋和肩膀往外飞,速度极快。
客人们吃痛,想躲开,但大堂人员密集,都是四五人一桌,飘香楼为赚钱,桌与桌的间距离很近,让客人想躲都躲不开,只能被迫当脚踏板。
妈妈被这突然的转变惊住,连忙大喊,“关门!”
小厮们闻讯而动,连忙跑去关门,赵林低头小声道:“抱紧。”
苏洛乖巧照做,她松开一只手,掏出准备充足的花生米,运足内里,让花生米如同子弹般飞射而出,精准敲打在小厮的穴位处,让他们直挺挺向前倒去,恰好挡在门框底下。
后来的小厮想关门,就得先把前面的人拖走,可赵林速度太快,眼看着就要逼近,他们没办法,只能拿起棍棒组成人墙,牢牢挡住后方大门。
手腕一抖,手里多出一把花生米,赵林正准备让他们尝尝内里版手动机关枪的滋味,就见侧边突然冲出位身着红衣,手拿红缨枪的女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