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和赵林单独处在同一个空间,晋弘桑努力位自己争取,“我感觉伤势好多了,可以自己看着办,不会耽误你问诊。”
十动然拒,白时道:“你只是皮外伤好得差不多,但脑子里的瘀血尚未散去,外面那些毒性剧烈的瘴气哪怕只吸上一点点,都可能永远变成大傻子,便是我也无能为力。”
松开手,晋弘桑勉强笑笑,“那你走吧,早些回来。”
看他神色为难,白时拍拍他手臂,劝道:“耐心点,我知道你想去外面找家人,但现在情况就是这样,急不得。”
“何况我捡到你的时候,你身上都是刀伤,很可能是仇杀,现在出去未必不是自投罗网。再等等,等你伤势痊愈,想起自己是谁,再走不迟。”
被仇杀二字惊得心脏狂跳,晋弘桑忍住不去看赵林表情,低头道:“我知道了。”
“行,我走了,你仔细照看好药材,晚上记得收。”
“嗯。”
白时离开,赵林看着廊下摇椅,打着哈欠走过去躺下,阳光角度刚好,照在身上暖融融得很舒服。她拿起墙边挂着的草帽盖在脸上,闭着眼,很快沉沉睡去。
本来还考虑如何搭话,如何小心防备偷袭,却不想对方直接睡去,一睡就是一整天。
*
月上中天,晋弘桑早已经收好药材,站在院门外翘首以盼,却迟迟不见白时回来。
想她瘦瘦小小,又没有功夫傍身,这么晚不回来,怕是路上出现意外。这山里可有不少猛兽,他晚上半梦半醒间没少听见狼嚎。
实在担心,他想去找人,可外面瘴气弥漫,他没有白时的特殊体质,根本出不去。
着急地来回踱步,突然灵光一闪,想到早上的过滤口罩。他眼神转向廊下躺椅,赵林从早上就开始睡觉,如今已是深夜,还没醒。
赵林早就苏醒,只是默默运转内力排除瘴气毒,口罩有用,但不能完全阻止,剩余部分得靠身体。之前一直在瘴气环绕中,排除无用,所以才攒到现在进行。
感觉到专注的目光,她拿下草帽,抬眼看向晋弘桑,“想说什么?”
整个白天过去,她没杀自己,说明不是为自己而来,晋弘桑心中安定,坦然道:“想问姑娘借早上拿出来的东西。”
转头看着明月高悬,赵林伸着懒腰站起来,“白大夫还没回来。”
晋弘桑点头,“不知是否在外面遇到危险,我想借你的东西一用,好去寻她。”
赵林上下打量他,显然不看好,晋弘桑解释,“我虽然记性不好,但武功好,反应快,面对危险能派上用场,姑娘不必担心。”
“我还等白大夫救命,当然担心。”
拿出过滤口罩,替换掉先前的滤芯,赵林给自己带上,调整好角度转身往外走,“你在家等着,多烧点热水准备,我去带她回来。”
她武功在自己之上,晋弘桑眸光发亮,“好,劳烦你走一趟。”
休息的好,赵林轻功施展得很快,离开山谷后不久便在半山腰看到费劲推车的白时,车上堆满各种粮食和器具,还有用油纸盖着的棉被,一看就是给她准备。
从树梢轻轻落下,双手握住车把,赵林轻松往前推,“白大夫松手,且歇歇。”
本来看到眼前人影晃动,白时还有些心悸,等回头看见赵林,立刻笑逐颜开,松手跟在车边走,“之前都是换单人用的东西,现在换三个人的东西,没把握住。”
看她累得满头大汗,头发都湿哒哒得黏在额头,赵林道:“下次我可以在山脚下等你。”
下次,至少要十天之后,白时微微蹙眉,“你的问题很严重?”
赵林点头,“陈年旧疾,毒入骨血,不好治。”
这话听得白时一惊,看她脸色红润,不像病入膏好的样子,而且方才的轻功也能看出内力深厚,按理说不该这么严重。
心理瞬间沉甸甸的,白时道:“说句大言不惭的话,从出生至今,还没有我解不了的毒,你放心呆在这。”
“多谢。”
白时摆手,“都是说在前面的大话,等我真能解决你的问题,再谢不迟。”
“对了,你上山时可有听到什么消息?我今天下山问诊,遇见不少搜山的士兵,被拦着盘问好久才放行。听说在追逃犯,也不知犯了什么事,竟然出动这么多人。”
听到搜查自己的官兵,赵林面不改色,微微摇头,“不知道,我上山时还没动静,可能是最近几天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