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思维是直线,而陆焉臣的直线尽头,是死路。
极其不受控的生出什么极端想法。
徐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低气压,连忙软和了语气:
“我不逃了陆焉臣,我想了很多,其实你什么都好,对我也好,我只是不想脖子上有根牵引绳,我想像个正常的女孩子一样,可以四处旅游,可以去吃各种好吃的,无聊了跟朋友去逛逛街......”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普遍生活了。
可对于原主来说,却是一种奢侈的愿望。
她就像是陆焉臣看上的一只宠物,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却处处限制她......
“要么娶我,要么放了我。”她仰着头,眸底有些试探的意思。
陆焉臣眉间折痕加深,满是质疑的不解:“你、想嫁给我?”
当初是她千推万拒,把‘陆太太’这个身份当成刑罚一样,哭着不要......
要是换做之前,他估计要高兴疯了。
可现在这话听进耳朵里,疑惑占了全部。
陆焉臣的视线具有很强的侵略性,徐想有点心虚。
她知道,按照原主的性子,带着陆焉臣妻子的身份去死,是会脏了她的坟的。
原主不要做陆焉臣的妻子,那是她傻!
徐想抿抿唇,收了收思绪,继续控诉:
“你也听到那些脏话骂的有多恶心了,凭什么唾沫星子都往我一个人身上吐啊,就算你不娶我,你也得把婚离了,这种不干不净的污名,我受够了......”
说完仰头,眼里含泪,满脸委屈苦相:
“你不想娶我?”
一句反问,直接拿捏了陆焉臣。
“好。我离婚,娶你。”
...
晚上,徐想说想陆焉臣亲自下厨,门外的郑长青才终于能跟她说上话:
“你为什么突然要陆太太的名分?”
艾拉现在被困在茶室,逼着签署离婚协议。
徐想站在洗漱台前,仔细端详镜子里新的自己模样,云淡风轻一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摆脱不了陆焉臣,反抗不了索性就好好躺平,堂堂正正的陆太太,难不成不比被圈养的情妇好?”
浴室门外站着的郑长青不说话了。
在徐想被关的那三年,他接触过她。
她楚楚温怜,眼睫总是半耷拉着,眸子多时无光清冷,经常一个人发呆出神。
一举一动透着一股提不起劲的慵懒,可她软声软气的声音里,又满是令人舒心的温柔......
现在,她许是想通了。
这样也好。
陆焉臣跟艾拉一开始就是利益的捆绑,现在她没什么利用价值了,离婚不过早晚的事。
艾拉也不用抱什么不该有的妄想......
徐想从镜子里见着门外站着不吭声的郑长青,直了直腰身:
“怎么?她是有什么意见吗?”
郑长青:“...有意见也没用,她无权干涉,也无法左右陆先生的决定。”
他没说,艾拉知道是徐想要求陆焉臣离婚,她抓着他,让他把徐想杀了,或者用她家人威胁,让陆焉臣收回这个决定......
他能用她家人,让徐想对游轮上的事闭口不提,自然也能用她家人,来控制徐想。
只是,唯独这件事,他存了私心。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她,要不是她,我可能还没这么快醒。”
徐想摸了摸自己右侧脑袋上的鼓包,随即转过身来,冲郑长青微微一笑:
“她应该没吃过陆焉臣做的饭吧,一会你请她一块,当是我对她的感谢了。”
郑长青:“......”
第6章 合同夫妻
..
开放式厨房里,陆焉臣套了一条简单的黑色围裙,衬衫袖挽起,细致地备菜中——
身后的秦叔报备从高佳丽嘴里挖出的话。
除了虐待徐想,徐想被绑的事,她不承认自己参与了,只是说她看见了,然后遭到了威胁......
秦叔看着橱台上陆焉臣那认真的眉眼,纠结一番,还是忍不住问:
“被绑架的事,徐小姐怎么说?”
陆焉臣搅拌的动作一顿,但很快恢复。
“她不知道被谁掳了,说头磕疼了才醒过来,因为她是植物人,对方连绑都没有绑,也没有看守,她醒来后就跑了出来,然后问了问路,往疗养院的方向回来了......”
这话听着合理,陆焉臣也没有要深究的意思,秦叔也就识趣不再过问了。
郑长青走了过来,跟陆焉臣报备:
“徐小姐听说艾拉小姐也在这,说...想请艾拉小姐一块用晚餐。”
陆焉臣扭头,神情复杂极了。
餐厅。
徐想穿着一身家居睡衣出场,到的时候,餐椅上已经坐着一个大波浪长发背影了。
“艾拉小姐?”
艾拉应声回头,只见两个疗养师一左一右地扶着徐想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