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房子里的桌椅板凳砸了,拆出木板和钉子,封死房子的几扇窗户......
徐想趁机,使劲用手里的玻璃碎片割划绳索。
没过两分钟,秦仄拿着背包过来,从包里取出酒精和棉签,给徐想清理伤口......
又是手术刀,又是医用酒精的,徐想下意识猜测:
“你是医生?”
秦仄看了她一眼,没作声。
徐想一直盯着他,仔细回想。
原主割腕,溺水...几次进过医院,但没有跟医护人员发生过什么矛盾冲突啊!
她接手这具身体后,也没有......
等等。
“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阿丽的?”
秦仄:“她是我女朋友。”
徐想:......
难怪会说她也有份!
“她打了人,还不许别人还手吗?”
合着她打回去,还打出了冤冤相报?
“你用开水浇她肚子的时候,她怀孕了......”
后面又被陆焉臣割了舌头,孩子没保住。
“......”
她不知道。
秦仄至始至终都是冷静平淡的语气模样,哪怕在谈及孩子没了,脸上也找不到丝毫情绪。
徐想这才回觉这人的可怕。
她沉了呼吸,“这是我的过错,你要罚,我认。”
要割肉还是其他,她随便。
秦仄眼神茫然,满是丧气。
阿丽肚子上的烫伤严重,割了舌头不能再说话,孩子又流掉,她的神智开始恍惚不清......
他满是心疼,以为惩罚到此为止,想着好好照顾她。
可她被限制了自由,身上的伤才刚刚好一点,就被强行割掉身上一块肉......
他才知道,他们拿着她的肉,去喂狗!
以后的每个月,都要给狗加餐,直至死去——
残忍至极。
只是小小的皮肉施虐,换来致残的烫伤,被割舌断话语,居然还要把她千刀万剐,实在是太残忍了!
他成了她的私人医生。
前段时间,跟着那条狗回北国,他才再次见到徐想跟陆焉臣。
他是想找徐想求情的。
一直没有找到单独接触她的机会。
直到前几天,他们再一次割下她的肉......
晚上,阿丽自杀了。
阿丽的死应该会传到陆焉臣的耳边被知晓吧?
可他们根本无关紧要的样子,恩爱说笑,多么讽刺啊。
所以啊,他想,他们被割掉身上肉时,是不是也会哭,也会大喊大叫,生不如死......
他以家庭医生的身份,跟着一块来了饶州。
本来想对陆焉臣动手的,但他的门口一直有保镖看守,平时走到哪里,也是有保镖跟着,他就算冲上去,怕是也不会碰到他一片衣角。
所以,他换了个目标对象。
本来想着,割掉徐想身上一块肉,送去给陆焉臣的。
也没想到陆焉臣这么快就追上了。
他见了她,脑子里的那些报复,全都淡掉,不忍了。
如果说阿丽的死要定凶手的话,那也有他的一份。
他跟阿丽吵过两架,因为徐想。
阿丽说他看徐想的眼神太温柔,问他是不是喜欢上一个活死人......
他自然掩饰否认了。
他完全忽略了女朋友的醋妒,所以才迫使阿丽对徐想施虐迁怒......
他知道陆焉臣的手段,也做好了他下场不比阿丽好的准备。
这算是...恕罪吧!
秦仄沉默太久了,盯着她的眼神瘆人。
“我不会给你打电话,你要是想报复,冲着我来就是了。”
秦仄回过神来,给徐想的额头贴上止血纱布,冷淡回应:
“我不要你的肉。”
他有别的惩罚给到她。
秦仄起身,再去把破损的大门给修修,搬东西堵门口......
徐想奋力割动手腕上的绳索,最后才发现,这绳里竟然有细细的钢丝拧成......
妈的!
徐想拿着玻璃的手满是血迹,还是坚持不懈的努力......
很快,直升机的螺旋桨声盘旋在房子的上空。
陆焉臣的声音传进来:“把人放了,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给你一大笔钱,让你走......”
秦仄没听进去,只是从盒里拿出其中一把手术刀,从大门旁边的狗洞里扔了出去。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身上一斤肉!”
秦叔看着扔出来的银色手术刀,混浊的眼里多了几分肃冷的凌厉。
他上前捡起那把手术刀,随即来到陆焉臣身边,压低了声请示:
“主人,割我的吧!”
或者别人的也行。
就是不能伤了他自己。
陆焉臣伸手,示意秦叔把手术刀给他。
秦叔抿唇,沉了气息,没动。
陆焉臣没有硬要,只是冲破败的瓦房喊:
“你人呢?不用看着我割吗?”
他可以丢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