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莫煽颤了眼皮,只是深深地看着陆焉臣,并没有言语半句。
他现在嗓子干痒的厉害,也没有力气再去跟陆焉臣说上半句了。
突然,一阵异味袭来,陆焉臣微眯了眼眸,不禁面露嫌恶。
他待不住了。
走时,陆焉臣发话:“把人和地都洗干净了。”
昨晚到今天早上,支出的加班费足有八千多万。
他倒没有心疼钱,只是多少有些不适,把自己都给恶心到了。
陆焉臣回到房间时,顾叙正靠在床头坐着,不玩手机也不干什么,眼睛望着某处,傻傻的发呆出神。
他脱去身上可能沾染上异味的衣服,站在床尾,问:“怎么了?”
顾叙回过神来,看向陆焉臣,抿了抿唇,突然来了一句:
“你还是直接把赫连莫杀了吧!”
陆焉臣的脸色瞬间冷淡下来。
合着刚才一直在出神发愣,是在想赫连莫!?
心里埋着的那根刺,终于找到时机发作了。
“怎么?你心疼了?”
顾叙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赫连莫是颗炸弹,一直捏在手里,万一爆了怎么办?”
她要是会心疼赫连莫,就不会帮着他抓他了。
她担心纠结的,是顾抒。
她只看了顾抒房间的监控,还没有背后去细查什么。
她有点...不敢去查。
既然顾抒想要赫连莫早点去死,那就帮她好了。
陆焉臣神色冷漠不屑:“就算他是颗炸弹,我也能把他拆成一堆废铜烂铁!”
一颗哑弹,怕什么。
但紧接着,他又反口:“你要是求我,我可以考虑让他死的痛快点。”
顾叙:“......”
她要是当真,真求他,他肯定只会更加生气。
“赫连莫是条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会想着在死前咬下敌人一块肉的毒蛇,我只是担心你,你不领情就算了。”
陆焉臣:“又是炸弹,又是毒蛇,你对他倒是了解啊!”
顾叙:“......”
他是聋了吗?
没听到她说担心他这三个字啊?
算了。
顾叙赏了个大白眼,缩进被窝,不理他了。
陆焉臣:“......”
她是瞎了吗?
没见他还生着气吗?
陆焉臣站在原地自个气呼了两分钟,自己安抚好自己,才转身去了浴室洗澡——
洗到一半,浴室的门被打开,顾叙把马桶跟淋浴之间的推拉门一拉,开始上厕所......
“陆焉臣。”
隔壁突然出声。
“嗯。”陆焉臣应后,调小了花洒的水量。
“之前你哥跟警察联合,把宋希君的死往你身上泼的时候,你恨他吗?”
..
SZ市安宁县吉州桥西老街深巷拐角有间杂货店,住在这有些年头的老人都知道,往年曾是一家售卖各种五金生活杂货的铺子,自从三年前,主家的女儿外学回来接手管理,变成了一间精美的饰品店,店里还有一处咖啡吧台,生意倒是不错.....
上午十点,系在门上的铜铃作响,俩个穿着休闲的高大男人入门,眼瞧门口的收银服务台没人,便分头四下观看起来——
对比那些琳琅精致的小东西,每一件商品前手写的娟秀字体的标签、倒是更挑起程言视线的瞩目停留......
晃神时,一道柔媚入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先生,喜欢吗?今天有活动,可以给您打八五折哦~”
程言偏头,一袭艳丽的颜色率先入眼,那紧身的旗袍裙摆开叉到大腿,隐约露出的白皙和多彩的旗袍衬托之下,一个媚字岂能得了。
女人纤细白嫩的左手持镂空雕花木扇轻轻煽动着,鬓旁慵懒微卷的发丝随着节奏晃动;一双满是风情吸引的桃花眼尾上挑,姿态数不尽的妖媚。
不言,这是个极其漂亮性感的女人。
然而,在世俗之下,这样的女人,总是免不了一股子风尘脂粉气。
程言也是个俗人。
他眸中初见的亮光散去,渐渐浮上一抹冷漠的鄙夷。
程言不着急出声,只是从外套内侧的口袋拿出一个小本子,正面朝女人,将其打开——
女人柳眉轻皱,但很快舒展开来:
“程先生,我刚买了些花茶,要不去休息室喝一杯?”
程言该拒绝的。
但他只是迟疑俩秒,没有吭声,只是看着女人,由着她在前面带路,紧跟而上。
说是休息室,其实不大,只能放下一张三人位的沙发和一张小茶几。
程言看着女人坐在沙发上煮茶,那高叉的旗袍一坐,匀称修长的长腿瞬间一览无遗,越加诱人了。
只是一眼,程言刻意收回视线,放在她忙活煮茶的手上,从怀中取出俩张照片,直接开门见山的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