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结下的梁子就像打了几圈的死结,谁也别想解开。
唐宇明明可以不住校,离刘一远远的。
但他从小顺风顺水惯了,刘一激起了他的反骨,杠上了,隔三差五去宿舍气一气他。
而文知年作为唐宇的朋友,经常听唐宇吐槽刘一、连带着吐槽刘一的好兄弟崔墨岩,说他装酷、装逼。
其实文知年对崔墨岩的印象挺好。
还记得第一次在班上见到他,他穿了一件简简单单,没有任何花纹的纯白棉体恤,白色帆布鞋也洗的干干净净。
虽然看起来不贵,但他身高腿长,气质沉稳,五官鲜明,不卑不亢,硬是把便宜的衣服穿出了一股很贵的气势。
在一帮刚满18岁的臭屁大男孩当中,他显得格外沉稳可靠。
当时的文知年,刻意多看了他好几眼。
后来,班里一起上课,大家熟悉了些,崔墨岩每次看到文知年,都会无声点头打招呼。
小组作业时,文知年经常和崔墨岩一组,两人配合默契,冷漠的同学关系更近了几分。
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可能是掺杂的东西太多了吧。
彼时,文家还没有没落,文知年一身清贵,气质卓群,在一群普通的大学生中格外夺人眼球。
而崔墨岩跟文知年是两个世界的人,除了小组作业,他们私底下好像也没有主动联系过。
后来唐宇和刘一就经常发生争吵,两人各自维护自己的朋友,也常常因为他们拌嘴。
慢慢地,普通的同学情谊,最后也变了。
大三那年,唐宇和刘一打了一架。
刘一几乎没受什么大伤,文知年看到唐宇腿上的狰狞伤口,对刘一发了火,连带着对赶来的崔墨岩都没有给好脸色。
那晚,是两人最后一次起争执,文知年记得很清楚,崔墨岩咬着牙问他,
“所以,我们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寒酸?斤斤计较?睚眦必报?”
文知年当时在气头上,说话也没过脑子,“是啊,不然为什么这么记仇?”
崔墨岩神情很是受伤,眼眸复杂地看着文知年,沙哑着嗓音说:“你总是向着他。”
文知年清淡的嘴角嘲讽地勾了下,“他是我朋友,我不向着他,难道向着你们?”
当时崔墨岩是什么表情,气愤中的文知年没有太注意。
他只记得,崔墨岩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扶着刘一走了,背影落寞,像条被主人遗弃的大狗。
那之后,两人再也没有主动说过话,小组作业也是各自干各自的。
后来有一天,文知年上课途中碰到崔墨岩,他额角贴着纱布,似是受了伤。
两人眼神相撞,崔墨岩率先移开了眼,面无表情地越过他,文知年关心的话咽了下去。
大三,期末考后全班聚餐,是文知年最后一次见他,两人全程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大三暑假,文知年就出国了,直到一年前,崔墨岩以ZN集团创始人的身份突然出现,说他要文知年。
唐宇说:“按理,我和刘一的矛盾才是最深的,崔墨岩想帮刘一报仇,也应该包养我啊,干嘛牵涉蚊子?”
文知年:“......”
文知年薅了把额前的碎发,无奈道:“你想被他包养?”
唐宇连连摇头,“NO!NO!他以前就很不苟言笑,现在更甚,像个凶神恶煞的厉鬼一样。”
“那你想被刘一包养?”
唐宇脸都吓白了,嚎叫:“除非我死!”
“他那么抠门,被他包养一个钢镚都落不到兜里吧?”
文知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歪头一想,这确实是刘一能干出来的事儿。
唐宇说着说着来了劲儿,“我听我爸说,崔墨岩在商场上手段厉害的很。”
“做的高新技术产业,有政府扶持,又背靠泰伦,只要他想要的项目,没有人争得过。”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搭上了泰伦这艘巨船,好像一夜之间,就从贫困小子变成了人人称道的青年才俊。”
泰伦集团,产业遍布全球各行各业,企业规模和效益排在世界前五,是A城企业家都只能仰望的存在。
陈智升想到自己的调查结果,插话:“泰伦现在的掌权人泰文华,是崔墨岩父亲的战友,听说他父亲救过泰文华的命。”
文知年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也微微惊讶了一下。
唐宇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突然翻身了,原来都是靠的别人。”
文知年讪笑,怎么可能都是靠的别人?
泰文华最多给崔墨岩指了个方向,后面的路都是崔墨岩自己实打实拼出来的。
虽然因为协议的关系,文知年对他心存芥蒂,但对他惊世绝艳的才能,文知年还是很服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