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过去一把将他抱住。
文知年靠在他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发堵的厉害。
他推开他,朝屋里走。
崔墨岩跟上,边走边问:“年年,你那天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文知年脚步丝毫没停,穿过客厅,抬步上楼,走到琴房将自己的另一把大提琴装到袋子里,准备带走。
崔墨岩见他这动作就意识到不对。
文知年以前跟他闹别扭,从来没有收拾过东西。
崔墨岩抬手阻止他,“年年?你想干什么?”
文知年打开他的手,“走开!”
崔墨岩不动,把他的琴抢过来,小心放在一边。
“你那天究竟想跟我说什么?我们谈谈?好吗”
文知年垂眸看着地板,语气依旧冷漠,“我们还有什么可谈的?”
“怎么会没有?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文知年抬眸看着他,眼眶微微发红又透着冷,“误会?你到现在还说是误会?”
“你睡了我一年多,够了吧?”
崔墨岩讶异地微微张大了嘴巴,文知年第一次说这种自贱伤人的话。
“你怎么会这样想?”
“不是吗?”文知年讥笑,“你不就是想报复我吗?”
“能睡很多人都肖想的文知年,你是不是很骄傲?”
“能把曾经奚落过你的老同学踩到泥里,你是不是很解气?”
崔墨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年年?”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文知年看着崔墨岩,嘴角冷勾了一下。
自以为得到的是爱,结果是欺骗,文知年心里就像有千万根针扎一样难受。
他推开崔墨岩,提着大提琴袋子就往楼下走。
崔墨岩箍着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年年,别走!”
文知年手肘往后推,“滚开!”
崔墨岩一把将他抱起来,走到卧室,两人一起扑到床上。
文知年气的两只脚乱踢,崔墨岩将他手脚压制住,头埋在他的颈窝,声音低低地哄。
“年年!”
“ 你冷静一点。”
“不气了,好不好?”
文知年用蛮力挣扎了会儿,白皙的脸挣的涨红,就是挣脱不开。
他浑身都没劲儿了,只好停下,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呼吸。
感受到身下人平静了许多,崔墨岩才放松了点点力道。
崔墨岩撑起上半身看着文知年,文知年唇紧抿着,眼眶泛红,眼眸里都是冷意。
崔墨岩看的很心疼,低头想吻他额头,哄哄他,文知年冷着脸偏头躲开。
崔墨岩无奈,只好往下,想吻他的鼻尖儿,文知年又躲开。
就这么来了两三回,文知年连眼睛都懒得与他对视,更别说让他吻了。
崔墨岩无奈地叹气,抬起左手轻抚他的脸颊,“年年,到底怎么了?”
无名指上的素戒咯着文知年的脸,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文知年,像是突然触到了高压电,猛激动地推了崔墨岩一把。
“滚!”文知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不要碰我!”
崔墨岩猝不及防地被文知年推的往后一坐。
他的心又悬了起来,就那么颓然地坐着,头低垂着,没有动了!
这些天遭受到的高压力。
文妈妈的拒绝,文知年的抗拒与冷漠,以及他与陈智升旁若无人的亲密…
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崔墨岩的理智终于崩溃了。
他抬起头,那张平日里凌冽的脸,带上了少有的委屈和不甘,“我就有那么恶心?”
“恶心到连碰你一下,你都不愿意?”
文知年目光斜扫过去,“恶心!”
文知年只要想到这个曾经拥抱过他,抚摸过他,吻遍过他身体的男人。
在他不在的时候,也同样那样抚摸过、亲吻过另一个女人。
文知年就恶心的想吐,想把自己的身体清洗八百遍。
文知年这话就像是三伏天浇来的三尺寒冰,把崔墨岩浇了个心透凉。
崔墨岩手使劲儿地捏着拳头,忍耐着,胸口堵的像要爆炸了一样。
他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
他的年年,虽然有时候对他不够热情,也不爱笑。
可他晚上也会像个小朋友缩进他的怀里,展露他难得的柔软和依赖。
他从不跟自己接吻,可也会主动搂着自己的脖子,扬起下巴,让他好好品尝。
他一直以为,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已经心意相通。
可这原来都是自己的假象吗?
崔墨岩自嘲地勾起了嘴角,“所以.....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吗”
“因为觉得我恶心,所以从来都不跟我接吻?”
“是!”
“因为觉得我恶心,所以宁愿让陈智升装你男朋友,也不愿意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