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实验室新来的,温楚淮,温老师。”
引荐傅知越和温楚淮的,还是上次给傅知越引路的高管。
“温老师,这位是恒生医药的法律顾问,傅知越傅律师,这三年,我们所有的纠纷都是他来解决,帮了我们不少忙。”
明明是三个人站在实验室外的阳台上,可温楚淮只望着傅知越,傅知越也只望着温楚淮。
主管耸肩,“既然两位之前都认识,那我就不打扰了。温医生。”
“嗯。”
“十分钟后我们还有个报告会,需要您作为带头人参与旁听,也是为了确定我们下一步的研究方向,希望您准时参加。”
“好。”
主管点了点头,又看了傅知越一眼,离开了。
阳台和实验室内部隔开的玻璃门打开又合上,狭小的空间就只剩下温楚淮和傅知越两个人。
阳光穿透玻璃,将两个人在地上投成两团小小的,却互不相干的影子。
傅知越动了动唇,嗓音沙哑,“哥……”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温楚淮已经一巴掌招呼过来,隐约还带着破风之声。
傅知越没躲,下意识紧闭双眼。
耳边是温楚淮的恨声,“我他妈是怎么跟你说的傅知越?!你他妈为什么?!”
温楚淮很少发这么大脾气,用上这样的字眼就说明温楚淮真的很生气了。
傅知越缩了缩脖子,像犯了错屡教不改要被主人教训的大狗。
一巴掌落在他后背上。
眨眼的功夫,傅知越愣了一下——
温楚淮刚刚的力道……
“傅知越,很早之前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让你离这里远一点?!”
“你是怎么做的?!”
“你还敢出现在这里?!你是不是非要把我逼疯了你才甘心?!”
这样的温楚淮,是傅知越没有见过的。
温楚淮从来不会说“你是不是要把我逼疯了才甘心”,哪怕是三年前被他的家庭逼到了死角,温楚淮也没说过。
这种话对于温楚淮来说,过于软弱了。
所以傅知越一下没反应过来,“我……”
温楚淮也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傅知越被提着后衣领,抵在被阳光烤暖了的落地窗上。
面前的温楚淮剑眉倒竖,清瘦的手掐住了傅知越的脖子。
傅知越愣愣地,握着温楚淮的手腕,“哥……”
温楚淮逼视着他,一双眼睛在阳光下闪着光。
“哥,我……”
他想跟温楚淮解释,但还没开口,却听见温楚淮喉咙里压出来的一句,“傅知越,反抗我。”
“哥,我不……”
“记住是我害死了沈老师,动手!”
“哥你不是……”
“还手!”温楚淮眯起眼睛,“越狠越好!”
“……”
“快点!”
“……”
掐着他脖子的手,根本就没有使力。
可温楚淮太瘦了,哪怕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手背上的青筋还是鼓起来。
阳台的动静已经吸引了实验室里面人的注意,有人频频往他们这边转头。
傅知越咬了咬牙,握住温楚淮手腕的手猛地一挥,将温楚淮一把甩到阳台的吊椅上。
他背对着实验室里面,居高临下,指着温楚淮,“你凭什么命令我?!温楚淮,当年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怎么?做贼心虚了是吗?!就这么不希望我查到当年的真相?!”
众目睽睽之下,傅知越扑上去,双手揪住了温楚淮的衣领,把人拽到自己面前,死盯着温楚淮的眼睛,“你呢?!你现在为什么要给他们卖命?!”
“是谁要逼疯谁?温楚淮!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是你要把我逼疯了!”
三年了,三十三岁的傅知越,已经少有这样不冷静的时候,此时爆发起来也格外吓人。
温楚淮被他揪着衣领,还是不依不饶地给了他一巴掌,神态里都是对傅知越的失望和倦怠。
“狼心狗肺的东西……”
“是,这句话,我也原封不动地送给温医生。”
主管拉开门进来的时候,传出去的就是这么两句。
实验室的那群人面面相觑,互相使了个眼色,又转头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了。
主管似乎也很意外温楚淮和傅知越会动手,上前来劝,“傅律师,温医生身体不太好,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他养好的,您可别伤到他。”
又把温楚淮从吊椅上拉起来,“温医生,我们和傅律师也合作了很多年了,都是朋友,有什么话好好说,别闹得这么难看。”
两边说下来,只有恒生医药作为中间人是个好人。
温楚淮借着力道起了身,手腕上擦破了点皮,他把袖子放下来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