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就不会为自己庆祝生日,因为别人也不会为他庆祝生日。白谨习从光里出来,身后带着整片黑暗,眼睛里全是他。他想以后任何人都替代不了,也不能替代这种感情。
陆川白很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对视那一刻,感觉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
眼泪模糊了眼前的视线,感觉白谨习就像虚幻一样,出现重影,很不真实,赶紧擦拭眼泪。
白谨习推着蛋糕站在他面前,刚开始所有人都没有唱生日歌,等白谨习站立在陆川白面前之后还集体的唱起了生日歌。
陆川白有认识的,不认识的,眼熟的,虽然不认识他们,但是也有一些小小的感动。
这是第一次别人为他精心筹备生日,不知道生日要干什么,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
白谨习小声地对他说:“许愿吹蜡烛。”
他第一次许愿许了个最淳朴的愿望。
“我希望永远跟白谨习在一起。”
这个愿望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会永远留在陆川白的心里,
吹完蜡烛,林恩萤打开灯,在房间里的人远比陆川白想像的还要多。
白谨习邀请了江珊瑚,林恩萤,林安,空时羽还有林恩萤的哥哥。
林恩萤的哥哥吃完饭接了个电话就回去了,把钥匙给江珊瑚,嘱咐林恩萤不要开车。
白谨习礼貌问林恩萤他哥哥怎么回去,林恩萤说:“舅舅会来接他。”
“那就好。”白谨习没有多问,但是江珊瑚过来跟他八卦,“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学长跟的亲戚的亲戚的朋友在一起的主人公,但是并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传来传去就这样了。”
白谨习不记得她说过,索性就没有放在心上。
妈妈知道自己的儿子酒量不好,就在吃饭和聊天的时候一个劲的灌他。最后把白谨习灌到了卫生间。
陆川白拍着白谨习的后背,想让他不那么难受点,白谨习摊开手陆川白就知道他要喝水。妈妈喝了几大罐酒,就好像没事人一样,看着白谨习说:“儿子,难不难受啊?要不要去医院?”
白谨习像是跟妈妈证明什么,用仅存的一点理智跟妈妈拒绝道:“我没事,吐一会儿就好了。”
朋友都回家了,房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仨,有人跟妈妈比拼了,就回房间洗澡休息了。
陆川白为了确认他还有没有意识,把蹲在地上的白谨习抱起来,拍拍他的背说:“白白,我是谁?”
白谨习不确定的看着他,眼神迷离,“你长得好像我喜欢的男孩啊。”
“你喜欢的男孩叫什么名字?”陆川白宠溺的摸着白谨习的脸。
“他叫陆川白。”白谨习确认地点点头,生怕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听不见,“他就陆川白,可是他不记得我了”
这句话又让他想起了柜子里藏着的东西。是白谨习一直不想打开的过往。陆川白知道趁人之危不好,但是他就是想弄清楚柜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白白知道桌柜上的钥匙在哪里吗?”
“在我衣服里。”
陆川白想打开柜子里的东西的心情到达了顶峰,几乎是小心翼翼的说:“在哪件衣服里?”
“蓝色外套。”
陆川白直接把白谨习背到卧室,慢慢的把它放在床上,去衣柜里找蓝色外套。
白谨习有很多蓝色外套,他每一件衣服的口袋都摸了个遍,最后在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才能穿的外套里找到一枚钥匙。
陆川白单膝跪着打开被白谨习唯一封锁的记忆,手都是抖着的,里面只有一个盒子,他打开这个盒子,映入眼帘的都是他高中时期不要的东西。
他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震惊,不可思议,开心,无措,难过,无助都有。
他一直以为他们只见过一面,没想到其实已经见过两面了,久别重逢的惊喜只有白谨习才有。他却一点都不知道。
看着盒子里破碎的水杯,没水的水笔,有点过时的保温杯,甚至还有一个断掉的棍子。原来不是初次见面,而是再次重逢。
看着这些东西,每一件事他都能想起来,但唯独就忘了白谨习。
陆川白觉得自己就是笨蛋,大傻子,白谨习一直在身边,就是没有看见他。所有的记忆就像洪水一般涌入陆川白的大脑,泪腺一下子打开。靠在桌子上看着没有意识的白谨习,无声地哭泣。
白谨习看着眼前的男人很伤心,只觉得他像陆川白,并没有觉得他是陆川白,跌跌撞撞的走上前,没看脚下被椅子绊了一下,跪在地上被陆川白抱住,带着点酒气说:“别哭。”
“没哭。”陆川白内心的伤痛无处遁形,是让白谨习等那么久还是自己记不住他,都让他痛苦,恨不得弄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