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霍沉修一张脸冷若冰霜,没有多余的表情,但他仅仅往那一站都压迫感十足,“易箫盗取了滕总的文件给竞争对手,我个人认为不太可能。”
很明显,霍沉修在袒护易箫。
沈逍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霍沉修是什么级别的人物他心里有数。
走了一个郁宁珩来了个乔必熏,去了个乔必熏又来霍沉修,易箫这个贱人还真是好本事啊,这么会勾男人。
霍沉修护着易箫的样子在滕洛炀看来分外刺眼,就好像他才是那个外人一般。
“霍总,这是我的私事,不劳您费心了。”
“我是易箫的朋友,了解他的为人,我觉得这事儿不是他做的。”霍沉修横在易箫和滕洛炀中间,道:“那滕总你呢,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滕洛炀还是咬咬牙,道:“朋友……”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凡事都要讲证据。”霍沉修身为一局外人,看待问题反而更透彻一些,他拿过监控录像,推测道:“录像显示易箫两天前去过滕总的办公室,未必在此之前没有别人进去过,何况,这个项目工程复杂,仅仅两天时间要改得天衣无缝恐怕不可能……”
霍沉修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沈逍,续道:“或许滕总可以把录像的时间再往前调一点。”
沈逍像是被霍沉修这一眼看穿了似的,止不住地心虚。
虽然对霍沉修关心易箫的样子没有好感,但滕洛炀觉得他说得在理,同事也想证明自己确实冤枉了易箫,就照做了。
小郑很快就翻到记录,果然是五天前有人半夜侵入滕家,进了滕洛炀的书房盗走了文件。
沈逍的局这回彻底打水漂,他对易箫也是更加恨之入骨了。
滕洛炀很复杂,一边庆幸于他的箫箫没有背叛他,一边悔恨他又一次动手伤害了易箫。
他不知该如何挽回,甚至他的靠近,都会让易箫本能地后退。
霍沉修听乔必熏说过易箫有个畜牲前男友,想必就是眼前这位吧。
既然如此劣迹斑斑,为什么易箫宁愿撒谎骗他们回老家了也要待在他身边呢。
也罢,感情上的事他自己都理不清楚,又哪有资格劝说易箫呢。
只是看着易箫孤独无助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便拍了拍易箫的肩:“以后再遇到事可以找我……”想想自己的精神状态,又补充:“或者找乔老大帮忙。”
滕洛炀见不得两人如此近距离,一把牵过易箫的手,礼貌微笑:“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霍总自便。”
等人全部走了,沈逍才后知后觉地对霍沉修露出一个僵硬的笑,霍沉修都没正眼看一下便掠了过去。
滕洛炀也算是个杀伐果断的商场老手,竟然看得上这种做作虚荣的货色,真是可笑。
沈逍敢怒不敢言,气得直发抖。
这时一个备注“庾舒棠”的电话拨了过来,声音温柔中带着点小心翼翼:“逍逍,招标这个时候应该结束了吧?我按照你给我的别墅图纸,侵入了滕洛炀书房的密码锁和电脑,盗出了方案,招标还顺利吗?”
“顺利个屁!”沈逍一想到霍沉修出现,峰回路转的那个画面就气得冒火。
“……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吗?”
“哪里都没有问题,不是你的错,是我考虑不周。”沈逍敷衍着,说完便挂了电话。
真是该死。
他为了这个局忍辱负重潜入滕家,哄着滕洛炀带自己去书房,小心翼翼地留下外套记住书房密码,连身体都出卖给了滕洛川……
一切都那么天衣无缝,谁料突然杀出一个霍沉修。
这霍沉修自从死了老婆,在医院都快躺两年了,出了名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冷心冷肺谁也不搭理。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对易箫另眼相待?
沈逍嫉恨之余,又针对霍沉修新想出了个计策。
易箫被滕洛炀那一巴掌直接打裂了嘴角,他沉默地把自己关在房间,拒绝一切交流。
滕洛炀又是懊悔又是着急,不是说好话就是赔礼道歉,一个劲的要送他去医院。
易箫拼命挣扎着,将自己团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只鸵鸟。
“箫箫,宝贝儿,不想去医院咱就不去了,你先出来,这样不是把自己憋坏了吗?”滕洛炀柔声诱哄。
终于,易箫冒出半个头,两只眼睛都还是肿的,他沙哑着喉咙道,“我们分手吧。”
“箫箫……”滕洛炀一颗心顿时跌入谷底,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易箫固执地重复:“分手吧。”
滕洛炀就当自己没听过这话,用调羹给易箫喂粥,他不相信易箫会离开他,“你受伤了,来,先吃点儿东西,都开始说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