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洛炀一众人接到阿桥的电话便立马中断了会议,驱车往医院赶去。
车上,滕洛炀的脸黑得简直不能看,声音冷得能冻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彭若宇刷着手机,怒不可遏地道:“还能怎么回事,还不是易箫那个贱人!”
盛泽道:“易箫把沈逍推到水池里去了,听沈逍的助力阿桥说,沈逍手臂上还没划开了好大一个口子,可吓人了。”
“该死的,这事儿都上热搜了。”彭若宇把手机递给滕洛炀看,“当时沈逍在直播,你看,微博上还有视频呢。”
滕洛炀接过手机点开视频,摄像机录得清清楚楚,沈逍给咳嗽不止的易箫送牛奶,易箫却猛地把沈逍扑到了锦鲤池里。
评论区里炸开了锅,对易箫骂声一片。
“这人怎么回事啊,沈逍还在直播间介绍说是好朋友呢。”
“emm你看他这一把推得有把咱们逍逍当朋友吗?”
“只有我一个人发现逍逍后面的桌子上有把水果刀吗,他这么一推很难怀疑不是故意的……”
“天呐,要是歪一点后果不堪设想,这是有多大仇啊!”
“逍逍直播的时候我在看,那个叫什么箫的人一直在咳,逍逍好心叫助理给他到了热水润润嗓子,他还是咳个不停,逍逍关心他凑近给他送牛奶,就被他狠狠推了一把,我看这就是预谋好的!”
……
滕洛炀关了手机,脸色难看得不像话。
视频里易箫的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那把触目惊心的水果刀,要是沈逍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他……
SUV内被滕洛炀周身压抑的气场感染,原本声讨得热火朝天,一时都小心翼翼地看滕洛炀的脸色,没人敢出声了。
一行人赶到医院,滕洛炀疾步找到阿桥,心急如焚,“沈逍怎么样了?”
阿桥脸色也不太好,“逍逍手臂被水果刀划伤的地方已经包扎好了,就是呛了很多水,医生说要静养。”
滕洛炀皱起了眉。
易箫上好烫伤膏坐在角落里,看着滕洛炀为了着急忙慌的背影,阿炀的目光哪怕一秒都不曾落在他身上。
沈逍此前虽然有些怪异,却从没在明面上针对过他,而这次……究竟是为什么?
易箫还沉浸在别墅里发生的事没回过神来,即便亲眼看见沈逍和滕洛炀纠缠在一起,也从未想过沈逍会做出陷害自己的事。
随后滕洛炀终于回过头看向易箫,扬起手对准易箫的脸,狠狠扇下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医院空旷的走廊响起格外清晰。
易箫被这一巴掌打得脑袋嗡嗡直响,脸上的烫伤加上这一巴掌,有种撕裂般的火辣辣的疼。
下一秒易箫便猛地被揪住衣领掼到墙上,滕洛炀的脸近在咫尺,愤怒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易箫的脖子被衣领紧紧卡住,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我没有……”
“你还敢说你没有,人沈逍还在里面躺着没醒来呢!”彭若宇帮着滕洛炀训斥易箫。
滕洛炀单手把他甩在地上,仿佛他是个什么会脏了手的垃圾,“易箫,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有了喘息的机会,易箫就像一条重返水里的鱼,但是看着滕洛炀森寒的脸,纵有千言万语却都卡在了喉咙里。
最后的解释也仅仅只是断断续续的一句:“我没有……没有故意推沈逍,阿炀你信我。”
盛泽不屑地嗤笑:“易箫,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别睁眼说瞎话了行吗?”
“是啊,沈逍开着直播,直播间几十万粉丝都是亲眼看着你把沈逍推下去的。”
易箫看着滕洛炀,使劲摇头:“不是我,是沈逍……保温杯里的根本不是牛奶,是开水,他朝我脸上倒开水,我才会一时情急把他推开的……”
易箫知道滕洛炀偏爱沈逍,会相信他的概率微乎其微。
但所有人都可以冤枉他,阿炀不行,他受不了。
所以只要有一丝可能性,他都想尽力让阿炀信他。
彭若宇用看疯子的眼神打量着他,“易箫你是有毛病吗,说谎都不打草稿?沈逍递给你的明明就是牛奶!”
易箫忍住浑身剧烈的疼痛,勉强保住一丝理智,“如果他的保温杯里面真是牛奶,我的脸又是怎么烫伤的呢?”
盛泽轻蔑道:“你就胡扯吧,边上明明还有阿桥之前给你倒的热水。我看呐,你这脸就是为了逃避伤害沈逍的罪责,自己故意烫伤的!”
易箫简直难以置信,是非黑白怎么可以被他们颠倒成这个样子,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易箫默默看向滕洛炀,对上的却是滕洛炀冰冷刺骨的视线,仿佛能瞬间将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