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她再次听到了脚步声,紧接着大厅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滕洛川兄妹。
蓝雅琴快速收拾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慈爱道:“洛川,洛雅,你们怎么下来了?怎么这个点还没睡?”
“洛炀哥哥来的时候看起来脾气好大。”滕洛雅欲言又止,“我和哥哥放心不下您,便想着来陪陪您……”
蓝雅琴按捺着内心的惊惧,宽慰道:“蓝姨没事儿,你们快回去休息吧。”
滕洛雅看了看滕洛川,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蓝雅琴不禁疑惑:“怎么了?”
滕洛川干脆道:“蓝姨,刚才您和滕洛炀在这里的对话,我和洛炀在门外都听见了……”
蓝雅琴被这么一说更是恐惧不已,不管怎么说她蓄意给易箫投慢性毒药的事儿都是不宜大肆声张开的,被这兄妹俩知道了就相当于被多两个人拿住了把柄,指不定还要出什么乱子,蓝雅琴忙解释:“不,你们恐怕是误会了……”
滕洛雅却道:“蓝姨,您别太紧张,事情我和哥哥都已经了解清楚了。蓝姨您当初也是一时情急才做错了事,可归根结底您都是为了洛炀哥哥才铤而走险的,可他不但不领情还上门来这样说您,真是恩将仇报,我和哥哥都特别为您不值。”
“就是啊。”滕洛川也忙附和:“没有您矜矜业业的付出,滕洛炀哪来今天的权势富贵啊,事到如今他还想把脏水全泼您身上,实在是太没良心了!”
“可不是嘛!”蓝雅琴原本还有些忐忑,但被这兄妹俩一说,瞬间感觉自己的行为被人理解了,顿时心里什么顾虑都打消了,哭诉道:“不止如此,他还想为着这事儿把我送进监狱呢,天底下哪有这样当儿子的,我真是有苦没处说啊……”
“不过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多提醒您一下。”
滕洛川看似非常谨慎,小心地对蓝雅琴道:“蓝姨,虽然我和洛雅都知道您做的这些都事出有因,我们都非常理解您心疼您。可是法律法条不知道啊,滕洛炀说要彻查到底通过法律途径把您送进去,我看他那话可不像是开玩笑的,蓝姨您可得自己多留个心眼,想想该怎么度过这个难关啊,要真被他送进去了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蓝雅琴当然知道这事儿非同小可,也是病急乱投医,连忙问道:“依你们看这事儿该怎么办呢?我看他刚才那个架势,连自身情况都不打算顾及了,是要跟我闹得鱼死网破啊!”
“以滕洛炀往日说一不二的作风,还真有这种可能,否则他突然大半夜过来总不至于是为了唬人的吧。况且照他平时滴水不漏的行事习惯,恐怕这事儿他已经找到了直接证据指向您,只等开庭正是审判您了……”
“是啊。”滕洛雅也跟着分析,“我觉得他因为这事儿发这么大火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易箫,虽然他以前对这个人不闻不问,但自打两年前听说易箫去世之后,他可就一直魂不守舍的,现在更是把人当成心尖上的宝了,肯定会为了易箫跟您死磕到底的。”
“这可怎么办啊?”蓝雅琴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被两人一顿分析愈发心烦意乱了,催促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应对他,赶紧帮忙出出主意啊……”
“蓝姨,不是我和哥哥不想帮您,可是洛炀哥哥平时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呀,何况你独揽滕氏大权,手握整个家族的经济命脉。这么多年来,只要是他坚决要做的事,有谁能够阻止得了他啊……”
滕洛雅也是愁容满面,一副为蓝雅琴心急如焚的模样,她看向滕洛川,“哥哥,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呀?”
滕洛川缓缓地摇了摇头,满脸沉重,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
“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孽障,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来陷害自己的亲生母亲,当初要是一把将他掐死就好了……”
蓝雅琴绝望地双手捂着脸,几乎要痛哭出声,事到如今这件事情她无法再对任何人说起,现在也只有滕洛川兄妹知道了。她已经走投无路,几乎将两人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她死死抓住了滕洛川的衣袖,失声痛哭道:“你们快点帮我想想办法,我不能进监狱,我真的不能进那种地方……只要能扳倒滕洛炀这个狼心狗肺的白眼儿狼,让他无法再继续陷害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滕洛川看他态度那么坚决,偷偷与滕洛雅对视了一眼,两人嘴角都浮现了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笑容。
滕洛川小心询问:“蓝姨,您为了不被陷害入狱,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吗?”
“当然了!”蓝雅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几乎是立刻就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你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