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洛炀满脸苍凉,浑身的疲惫与病态让他此刻看起来像一个脆弱的易碎品。
他痛声道:“我也不想打扰你,可是我忍不住啊,我做这一切只是想要关心你……”
“只要你远离我的生活,就是对我最好的关心。”
秦书眠说完就走了,出口的字字句句无一不鞭挞滕洛炀的心口,痛彻心扉。
在秦书眠的记忆中几乎都没有见过滕洛炀这么脆弱的一面,哪怕是在最初四面楚歌看不到希望的时候,滕洛炀也始终只展现他坚韧顽强的一面。
滕洛炀明明从来都没有爱过他,明明从头到尾都是阴谋算计,现在弄这一出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没给他榨干的价值?
到底是曾经深爱过七年的男人,哪怕一次次告诉自己遇事要从容平静,但滕洛炀总是能够影响到他的情绪。
秦书眠走到门口突然停下,像是要确认某些东西,问道:“昨晚吴董的事并不是黎总派人解决的,而是你亲自出马的对不对?也是你让落落瞒着我的。”
滕洛炀垂着头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
昨晚变故突然,以吴董在业界的实力和沈逍的手段,绝对可以将此事瞒得密不透风,就连秦书眠自己都认为无法脱困绝望了。
可偏偏就在那么关键的时候,滕洛炀赶来了。
秦书眠不相信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滕洛炀会那么巧合地来到节目组又那么巧合地救了他。
只有一个可能……
“你乔装成工作人员,暗中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没有多久,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只是……”滕洛炀双目的深情几乎要溢出来,但面对秦书眠的冰冷又是那么的无可奈何:“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偶尔跑来偷偷看上一眼,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出现,所以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才会不打扰到你。”
很难想象这番言辞卑微的话会是滕洛炀说的,秦书眠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偶尔”有多频繁,否则也不能那么赶巧。
只是秦书眠无法想象,滕洛炀会甘愿不顾环境的恶劣,乔装成最底层的工作人员干着最累最苦的活,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能默默看他一眼。
秦书眠的心就像被什么刺中了一般,难以言喻的痛,他没有忘记曾经的滕洛炀对他有多不屑一顾。他曾捧出一颗真心,可滕洛炀看都懒得看一眼便一脚将其踩进了泥里。
“为什么?!”秦书眠无法说服自己不怨恨这个男人,他低吼道:“滕洛炀,现在我已经不是你豢养的笼中鸟了,你有什么权利监视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是监视!”滕洛炀被他说得不知所措了起来,急道:“听说你跟沈逍又在同一个节目,我是不放心才……”
“哦,因为沈逍……”秦书眠拉长了调子,嘲讽他,“是怕我又像两年前一样害你的宝贝沈逍吗?”
“不是这样的!”滕洛炀急得也吼了一声,“我是怕他对你又有不好的举动,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不放心你担心你啊箫箫,再说了要不是有我在昨晚你可能早就……”
“够了。”秦书眠怒吼着打断他,冷冷地看着滕洛炀,“不闻不问置若罔闻,两年前你不是做得很好吗,现在为什么又做不到了?昨晚不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都会自己承担,我秦书眠就算是死,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一番话掷地有声清晰非常,滕洛炀无力地坐在地上,嘴唇几次开合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没有忘记自己两年前是怎么对秦书眠的,他现在确实没有资格关心秦书眠,每每想到这里都痛不欲生。
“说起沈逍……”秦书眠又道:“我这里还有点东西正好给你看看,如果真如你所说已经和沈逍分手,就请你不要阻碍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秦书眠将东西抛给滕洛炀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没有看到的是,滕洛炀接过东西后便痛苦地捂住了腹部倒在地上蜷缩了起来,像极了一条被扔进沸水的活虾,绝望地挣扎着。
“秦哥你拿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
秦书眠道:“去了趟器材室。”
落落想到那只“熊猫”,顿时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秦书眠质问道:“你什么时候和滕洛炀搭上的?”
“啊秦哥,你在说什么啊?”落落眼神飘忽。
“别装了,你早就发现了滕洛炀混在工作人员里面吧,否则为什么要帮着他隐瞒昨晚的事,今天又拉着我和他拍照?”
落落自知理亏,讨好道:“我确实比你早发现那么一点点,不过后面是滕总威逼我不准告诉你的,我是确定他只是单纯想看看你没有什么坏心眼儿之后才瞒着你的,想着多一个滕总那么厉害的大人物默默关心你总是好的嘛,看沈逍以后还敢针对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