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经过她时随手接过,走到魏云珠身边才瞧了一眼,的确,这丫头有归属地。
他一向不爱沾上这些麻烦事,便不耐烦着道:“即使如此,就按规矩办吧。”
老婆子面露喜色:“多谢大老爷。”
说着就起身,要去拽容巧,可却被魏云珠挡了挡:“我替容巧赎身。”
老婆子一听这话,却是笑了:“姑娘,您好好瞧瞧那卖身契,这丫头的去处可是国公府。”
明国公老迈龙钟,是长安出了名的酒色之徒,已经娶了好几任续弦了,平日里最爱买些貌美的侍女。
这可不就是火坑,她再一次将容巧护在身后:“我说赎,就赎。”
老婆子显然有些不屑一顾:“这国公府的人,岂是旁人说赎就赎的?”
魏云珠自然也明白这道理,她如今的处境,也只能指望裴寂大发善心了。
可裴寂却是极有耐心,他嘴角含着笑,事不关己的模样好似在看戏。
魏云珠心一横,便微微靠近他,不动声色拽住他的胳膊,晃了晃,一双湿漉漉的杏眼,有了哀求之态。
裴寂瞧了眼小姑娘,眼里透着坏气,接着懒懒的掀起眼皮子:“李义,将人请出去。”
等老婆子被几个侍卫架走,魏云珠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可转念一想,这卖身契还在那老婆子手里,容巧仍是危险。
便跟着裴寂亦步亦趋的进了房里,她琢磨了一会该怎么开口。
“容……容巧她……”
瞧着小姑娘眼里的乞求,裴寂状作冷漠的摇了摇头:“她?”
“她既是国公府的人,日后国公府若真的来寻走了人,能不能活下去,得看运气。”
这话一出,小姑娘果然眼神惊慌,如同失措的小鹿。
“不要……不要叫容巧离开……”魏云珠想到那些可怕的传言,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臂,漂亮的杏眼里溢上恐惧。
裴寂静默的盯着苦苦哀求的少女,迟迟不肯开口。
“放心,李义已经去帮她赎身了。”良久,他不动声色的覆上那紧抓着自己的小手,开了口。
少女听到这话,显然松了一口气,突然就笑了,杏眼弯弯,贝齿轻露。
“但是你得给我点好处……”裴寂勾着那不盈一握的细腰往回带,眼眸幽深的瞧着那娇艳欲滴的唇瓣。
他喉结滚动,俯身轻轻吻了上去,很浅并不深入,浅尝辄止,精雕细琢。
他愈发深沉的眸子,一动不动审视着女孩的反应。
魏云珠有些起伏不平,唇瓣紧抿细细喘着气,渐渐在他的气息间,脸颊爬上红晕。
一番犹豫挣扎过后,她微微的前倾,手臂小心翼翼环上了他的脖颈,不再抗拒。
一股巨大的满足感,侵袭自裴寂的周身,他下意识收紧禁锢在那细腰的大掌,不断的辗转深入,温柔流连。
“珠珠,你可是羽毛做的?这样软……”软到将他心房撩拨的不成样子。
他辗转攻略,不可自拔,爱极了她娇娇软软的模样。
直到怀中的少女,泪盈于睫,莺莺低泣的开始软软推拒,他才压下心中的念想,将怀里的人儿紧紧抱坐在自己腿上,给她喘息的机会。
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儿,轻怜宠爱……
等魏云珠稍稍平息,她才微微抬起垂在他胸膛的脑袋,声音里夹杂了一丝媚意:“明日,我想去大慈恩寺祭拜……可以吗?”
是了,明日是她父亲的忌日,裴寂瞧着小姑娘湿漉漉的眸子,似乎在思咐。
又见小姑娘急急道:“你可以同我一起,只是祭拜,咱们很快回来。”
因为茶楼那晚的事,裴寂心有余悸,加强了府邸的守卫,更是不允许她踏出府门一步。
可此刻,他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小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好。”
毕竟,男人正在兴头,上了头,什么都能答应。
……
第二日一早,魏云珠便同裴寂出了门。
等到了大慈恩寺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可刚下了马车,就远远的瞧见有人过来了。
“大人,您也来祭拜吗?”
封文显一边恭敬的行礼,一边开了口,却无意间瞥见了他身旁的那一抹殊色。
可谓是惊鸿一瞥,此女子虽然带着帷帽,并不能瞧清容貌,可却仙姿玉骨,叫人忍不住想窥探。
首辅似乎有些不悦的将人掩在怀里,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冒失,弯下腰伸手:“大人,您先请把。”
不远处的封薇自然也瞧见了,眼神骤然发冷。
等裴寂陪着小姑娘祭拜完毕,只见她颇有些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我想留在这儿,和爹爹说一些心里话……”
裴寂挑一挑眉,没说什么,抬脚便离开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