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意料的是,萧正见到她了,也不曾经说些什么,萧夫人竟还笑着对她唤道:“来了啊, 快坐吧。”
萧夫人能怎么办?她也没办法了。
萧正都拿萧吟没办法, 她也只能接受了。
她可不想萧吟变成了下一个杜衡,而她则也步了昭阳的后尘。
打不过就加入吧。
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之后,萧夫人强逼着自己看顺眼了杨水起, 又加之先前她在国公府遭罪一事, 她也在现场, 人也都是肉长的,说不心生怜爱也是假的。
陈锦梨还日日在她耳边说杨水起如何如何好……
先前她最和她不对付, 现下她的心中杨水起又这般好,萧夫人也好奇杨水起这人究竟是什么能耐,竟将她家的孩子哄得一个比一个心甘情愿。
想了许久, 她才想到, 或许是她这人当真不错吧。
萧吟也不是会被哄骗之徒,既他这样喜欢,喜欢到不惜说出那样的话, 她应当是极好的吧。
杨水起错愕于他们的态度转变,尚未来得及反应些什么, 就已经听到了一旁的萧煦笑着对她道:“小水愣着做什么,就等你们了呢, 快来用膳吧。”
杨水起回了身来,最后也还是依言上前去了。
她被陈锦梨拉着坐下,坐在了她和萧吟的中间。
萧夫人见陈锦梨这般热络,不免打趣道:“从前倒不见得你对谁这般殷勤,现如今,倒勤快的比酒楼里头的小二还要厉害些。”
陈锦梨面色微红,听到了这话之后,却还是忍不住打量杨水起的神色,生怕她不喜她如此。
但好在,见她面色如常。
陈锦梨对着萧夫人撒娇道:“今日是表哥的生辰,姑母莫要打趣我了。”
萧夫人见她恼了,也不再逗,转头问向了杨水起,她道:“这些时日可还顺心?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则玉的院子住得可好?”
当然好了……
好得杨水起都快有些消受不起了。
她客气道:“自是极好的,这几日叨扰夫人了。”
萧夫人也不同她打官腔,她道:“无妨,你既觉着好就是了。从前向来都是则玉被旁人伺候,今难得见他伺候了别人,原是怕他笨手笨脚,既你说好,我也就放心了。”
萧煦也再一旁打趣,道:“只要有心,什么事情做不得。”
萧吟也知适可而止,怕再说下去,杨水起要不自在了,他对杨水起道:“今日我生辰,他们便喜欢那我笑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杨水起道:“不碍事的,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大家总是喜欢说这些笑话,她自也不会做数。
萧吟:……
好吧。
听到杨水起这样说,旁人也都识趣的没再打趣。
萧夫人现下也才看明白了。
原全是萧吟自己一厢情愿呢,人家姑娘根本就不乐意搭理他。
她本还以为,萧吟在这处说服他们,是因为杨水起那处松了口,现下看来,原全是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美上了先。
萧夫人像是寻到了什么趣事一般,笑了两声。
看来,世上果真是有风水轮流转一说。
萧正轻咳了两声,截住了这个话题,他看向萧吟道:“好了,萧吟,你生辰,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生辰有什么好说的?不当是他们祝贺萧吟生辰吉乐才是吗。
杨水起第一次在萧家吃饭,也不懂萧家的规矩。
在场之人都面露苦色,就连萧夫人脸上的笑意都渐渐退去了。
只听萧吟道:“没有,还是用膳吧,菜要凉了。”
萧吟想要动筷,以结束这个话题,萧正却不依,他道:“急什么,放下。过了今日,你便十九了,你难不成没什么想说的?”
“来年计划,抑或是未来展望……?”
萧正总是喜欢这样,每次都总喜欢扯着人说这些,这些话,不只是生辰要说,就是过年时候也要说。
偏偏说来说去都是那些倒轱辘的话,也不晓得有什么好说。
杨水起这才明了,难怪一个又一个脸色皆不大好看,这样谁能受得了?
生辰便生辰,多欢喜的日子,非要说这些晦气的话吗……
也太压迫了人些。
萧吟从前还依萧正,无非是说些叫萧正满意的话,说便说了,反正这些话对他来说,再好说简单不过。
但今日却不知怎地,萧吟却不依,他道:“无甚好说,来年的计划,过年的时候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今日又有何好去再说。”
谁知这话在萧正听来,便是他对他的违背,他沉了声道:“我若今日偏要你说呢。”
他又道:“从前都能说,为何今日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