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卡死了谢屹支的后宅妇人必须是要美于她的,那她们一个也留不下来。
温嫽静静又看几眼,在羌申未答使者话的时候,她接着又左右环视这间屋子。
她是想寻件趁手的利器,好让她接下来的举动动人些,凄楚些,以表决心。
可惜,竟没能找到……
司马府中,除了被允许持刀配剑的那些虎贲,明面上很难找到刀啊剑啊什么的。
好吧,温嫽心里无声轻叹。
干脆利落的转身,提了裙摆,温嫽在所有人猝不及防时,匍匐跪地。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她对着羌申的方向迅速低语,“也望羌公怜妇。妇此生,只慕大司马。”
“余者……”仰起了脸,绷紧声音,她眼里有一种平静下的决绝,似赴死无畏,“宁死难从。”
使者:“……”
眼神极快的变了。
羌申:“……”
连候立在门外的几名虎贲,听完时眼皮都狠狠跳了跳。
眼前的女人竟……竟仰慕主公?
羌申是最意外的,他可从来不知温嫽仰慕他家主公!
他一点都看不出来!
看着温嫽的眼神不免变得审视,她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难道还是他看走眼了?她在他府中待了月余,她仰慕主公他却不曾发现一丝?
但温嫽说完就就低着头呢,羌申无从去看她是不是撒谎。倒是桓预的使者,猛地变了一下眼神后,此时又猛地朝羌申看来,于是,两人眼神恰好对上。
羌申:“……”
想说看他无用,他给不了他答案。
使者张了张嘴。
羌申知道他想说什么,或许更准确的说,是想问什么。
是要向他确定温嫽所说是否是真罢?因她话中提及主公,使者的意思便不如刚才坚定,不敢再坚持要带温嫽走了。
事涉主公,不敢再口出狂言。
羌申默默撇开眼。
使者急了,“羌公,此事……”
使者非常确定谢屹支肯定是对温嫽无意的,不然谢屹支不会让羌申把她带到他眼前!
使者现在不确定的是,一位如此公然像谢屹支表示过慕意的女人,他再执意要她,会否让谢屹支以为他故意要堕了他的颜面。
女人说了这两句,事情便有些复杂了。
他家二公子非要娶个爱慕谢屹支的美人,一切事情会变了味。
羌申还是无法答他,只先给他一个台阶下,“这事不如改日再提?你今日也累了,不如先好好休息。”
使者:“……”
但,到底也答了好。
强颜欢笑,心里将温嫽骂了无数声!
……
温嫽不管怎样,是毫发无损的从使者院落出来了。
只不过,才出来不久,她被羌申回眸看了。
温嫽忍不住错开眸。
羌申摸摸长须。
到也没现在就问她什么,他只停留了两息,又继续往前走。
同一时刻,有人也已把刚刚的情形禀报给谢屹支。
“温女为求不去桓公之地,向其言,心慕主公,宁以死明志。”
“羌公因此将事情搁置,不了了之。”
谢屹支听到爱慕那二字时,忽然抬了眸。
眸中变深了,那个温嫽,说爱慕他?
谢屹支笑了,纯粹觉得可笑。
他难道分不清一个女人爱慕他和不爱慕他时,看他的眼神?
这天下不管哪个女人可能爱慕过他,这个温嫽,对着他谢屹支眼中绝没有半分爱慕之意!
她倒是斗胆,竟敢扯起他的虎皮来为自己解困。
谢屹支沉沉深了眼睛。
“叫温女来。”
“是。”
……
温嫽听到传唤时,眼中闪过谢屹支的许多神态,最终,定格在她第二回 见他的那次。
除了那回,她可以说再未单独面对过谢屹支。
“温姑娘,请。”虎贲面无表情。
温嫽随着他走。
对方走的很快,温嫽的脚步便也不得不加快。
……
“温嫽,参见大司马。”
温嫽入内,叩拜下去。谢屹支的眼神望过来,停在她身上。
这是王阵常那个寡嫂,是他改了主意又允许她留在燕城的人。就在刚刚,她竟然敢对桓家那个使者说爱慕他。
他知道她一个女人要有个稳定很难,羌申对此也已经给了她足够的帮助,他同样的,已经改了主意不会驱离她,此番更没有要强迫她答应桓家求娶的意思,她千不该万不该……
谢屹支暗晦的拧了眉,不由自主久久盯着她看。
忽说:“你有何罪,可知?”
听着非常冰冷。
温嫽心跳漏了一节,血液也冷了一截。
稍稍收了下巴,没看谢屹支。
“……知。”低头哑声承认。
温嫽深吸一口气,得为自己谋求余地,“大司马可愿听温嫽言明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