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屹支抬起她的脑袋,“不。”
温嫽便不许他吻了,不再主动,喘着气翻身逃开,谢屹支呵呵哼了一声,便自她后背又将她抱回来。前后,都没到三息的功夫。
薄薄的唇印在了温嫽的侧脸。温嫽掩盖了这处,侧了脖子,向前弓。谢屹支莫名笑了,又将她搂回来。温嫽似打挺的鱼,又一个翻身。谢屹支总能捉住她的腰,将她又搂回身边。
薄唇这回印在温嫽的鼻梁上。
温嫽伸手又欲躲了,却忽地听谢屹支哑声说:“真的非回去不可?”
温嫽于是不动,安静了许多。
下巴这时被男人摸了摸。
谢屹支哑哑的,又问一声,“一定要回去?”
“嗯。”温嫽一丝气音。
紧接着,说:“答应了,是不是?”
而,他还没准确的答呢,温嫽自己先眼睛亮亮的笑了。
已经知道,他会问出这句,就绝对是已经动摇。温嫽便翻回了他滚烫的怀抱,面对面对他。
温嫽一分分摸谢屹支的唇,又摸谢屹支的鼻梁。手心里,男人的气息滚烫。谢屹支用五指扣了她的手,他也翻个身,翻平了。
似觉得热,谢屹支在自己仰躺着晾晾。
好半晌,谢屹支哑哼,嗯了一声。
而后,事无巨细安排,“明日我遣百名虎贲,护送你回衢通。”
“切记,看完便归,早去早回。”说到这,嗓子已不是那么的哑。
谢屹支:“莫要逗留太久。”
他终究是答应了,温嫽弯弯唇笑。不自觉已经注意到嘴角勾起的笑,垂眸亮了眼睛,赶紧轻声道好。心里还有一声好,也有一声却又未注意到的笑。
这声笑不是属于她,是属于仰头看着的谢屹支。笑中,还有分无奈。忽而,谢屹支一眨不眨看着温嫽。
用掌心将她搂来,懒懒抱着。
温嫽出发的这一天,谢屹支亲自目送她钻进乘舆。不久,队伍出城门向北出发,过奚地,先进谢家从前的边境。
乘舆出城门一里的那刻,温嫽从车窗里回了次头。
望着巍峨加固了的城墙,耳畔似有谢屹支的声音。
温嫽的视线,于是一时不知到底是在凝视哪。
温嫽离开后,谢屹支基本不怎么回府,绝大部分庶务都是在军营中办。
这期间,区伍给的那份舆图在不断的添加细节。有了这份舆图,行军几乎可以说是事半功倍。谢屹支让兆何细致看了这份舆图,并,又去了信回燕城,将边梁召来。
边梁便是去年被虎贲引着进司马府的那个男人。
男人善水文,曾经是屠地之人,但因一直不得重用,又看局势几经变幻,最终带着妻儿脱离屠地,来到谢家。途中坎坷,一次遇流寇差点去了半条命,但幸运的是,那次恰好又遇见剿杀流寇的比车骑,比车骑顺势救了他,一听他有些能力,便又去信给谢屹支。
如此,谢屹支后来便帮他治了伤,又留他在燕城安家。
去年,他将伤养好了之后,谢屹支一直是留他在燕城负责农田水利一事。如今,谢屹支先后拿下了奚、桓二地,在水利一事上,也需好好布局,便叫他早些来看看。
四月末。
温嫽抵达衢通。
一路上以稳妥为主,完全没有赶路,花的时间便久了些。
温嫽没有进衢通城,直接回了家中。
不过,她遣了一个人进城去打探,问问城中现在是何情形。不知这几年下来,城中休养生息,情况可有好转。
到达温家府邸,温嫽下了乘舆的那刻,温嫽见眼前宅子的大门之上蛛网遍布,门上有被撬过的痕迹。
温嫽很安静,摸了摸怀中一把锁。
这是离开衢通时,除了自己的命,当时最在乎的东西。
走上台阶。
何媪这时走过来,低声道:“奴来开锁罢?”
温嫽摇了头道不必,“我自己来。”
锁上积了一层很厚的灰。
但温嫽一点没嫌脏,只是轻轻拂去,便用钥匙将锁打开。
咔哒,锁开了,温嫽拿下锁,将门推开。厚重的大门上立马落下一层厚厚的灰,差点洒温嫽一头一脸。
好在何媪刚刚看出不对,早早撑起了伞。这一下,伞面便正好替温嫽挡下了绝大部分的灰。
不过温嫽还是遮住半张脸咳嗽了数声。
何媪也咳了好几下。
抬手,左右扇着扬尘。
这边实在太久不住人了,灰厚的能呛死人。
温嫽捂着鼻子,将门要推得更开一些,起码让人能进去。但这时两名虎贲已经上前,一左一右正好将大门彻底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