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高,帮我刷一下这上面的漆吧。”晴子给了她口罩和围裙。
工作室的几个工作间都装出来了,傅临菱一边刷着墙,一边听晴子说具体的功能分区,还挺有样的。
忙活到十点多,林冉收工了,两人才回家。
“傅医生,你还是少来这里吧。”林冉坐在车上说。
“怎么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傅临菱问。
“你白天上班就够了,晚上还得来这里当苦力,不好。”林冉说。
“没事。”
“有事,我干活是有分红有工资拿,所以我愿意干。你来干这一会,就是搭把手,一次两次的可以,可千万别干久了。这些活都有专人干,不在乎省这点钱。是刷墙重要,还是你的论文重要?刚刚我已经说过晴子了,你要是犟,我也是要说你的。”林冉说。
傅临菱听着她看似强硬实则关心的话,嘴角弯了弯:“好,傅太太的话,我自然是要听的。”
林冉看了她一眼,故意说道:“傅太太说她想吃个雪糕。”
“太晚了,吃了不好。”
“现在怎么不听傅太太的话了?弹性听话吗?”
“是的。”傅临菱笑着应承下来,林冉就没辙了。
后面半个多月,傅临菱都老实在家写论文,但林冉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傅临菱已经睡了,她还没回来。
算起来,已经三天没见过面了。
于是周末的时候,她又跑过去见林冉。
马路上站了些人,伸长了脖子驻足围观,交头接耳的。
傅临菱顺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林冉站在梯子上,拿着刷子上色。
墙绘已经进入尾声了,非常吸睛。
墙上只有两个色调,黑色浓墨细线地泼染出两个形象,侠客和侠女,五官都被帽檐遮盖。
侠客满背错落有致的行书刺青,野性与美感扑面而来。
侠女手臂上也有刺青,手背上是吐舌的蛇头,蛇身盘在手臂上,隐入衣衫,又从露出的一截腰上看见蛇尾,神秘又危险。
路过的人,很难不被这么瞩目的墙绘吸引,对这家店的定位一目了然,有人讨论画,有人讨论画上的纹身,也有人讨论正在补色的画师。
“傅医生,你来啦,别再外面晒太阳,进来坐坐吧。”梁晴波发现了傅临菱的身影,把她喊进去。
傅临菱一动不动地望着林冉。
林冉闻声看过来,说:“你进去等我吧,我这边马上就好。”
傅临菱这才点点头,走进大门,里面有个小小的院子,走个一两分钟才进入正门,里面的硬装已经基本搞定了。
梁晴波让她就在前厅坐着休息,拿了瓶水递给她:“傅医生,你觉得外面这画怎么样?”
“很好。”傅临菱不善言辞,一时找不到最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她内心的赞叹,只能说一句,“看得我都想来纹个身了。”
闻言,梁晴波朗声大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把她拉来搞墙绘,实在是机智之举!”
傅临菱点点头,问道:“墙绘还要多久完工?”
“怎么,想你家林冉了?”
傅临菱正欲回答,听见门口响起脚步声。
“热死我了。”林冉用手扇着风,放下手里的东西,赶紧进来吹空调。
“辛苦了。”傅临菱把水递给她。
林冉力气早被太阳晒蒸发了,瓶盖的棱角咯得手指疼,刚要用力,傅临菱就把水拿回去了,拧开瓶盖才再次递到她手里。
梁晴波看了两眼,没眼看:“你们玩吧,我去里面看看的情况。”
“今天怎么过来了?不用上班?”林冉喝完水,问道。
“今天周六。”
“哦!今天都周六了?”
“嗯。”
林冉最近忙得很,她是第一次在墙上画这么大的图,上上下下行动很不方便,光是勾草图都费了好几天的时间,又不敢马虎,不像电脑上画画可以撤销错误的地方。
“这图是你自己想的吗?”傅临菱好奇道。
“主构思是我,刺青是晴子画的,你看着还成吗?”
“太漂亮了,压根走不动道。”傅临菱指了指外面,“已经有人在拍照了。”
林冉回头,透着玻璃门看着外面不停拍照的人们,笑了笑:“总算没白耽误时间。”
“什么时候完工?”
“就这两天了吧。”
半晌,傅临菱才低声说了一句:“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几天?”
“四天。”
“我争取明天全部弄完!”
歇了一会,林冉又提上颜料桶出去补色了,这次不用梯子,站着就行了。
傅临菱也跟了出去,站在人群中看着她。
没多久,傅临菱就发现她前面的几个男人有些蠢蠢欲动,窃窃私语,然后把其中一个男人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