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否认,乌龙是有神性的,神都是大爱。
也许他可以问一下。
缪万朝他举起酒瓶:“把你的酒拿来碰一个,第一次喝要有仪式感。”
乌龙不太清楚他这是唱的哪一出,但也听话的拿起了酒瓶。清脆的一声碰撞,瓶身上凝结的水珠滑了下来,缪万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安静的看着他。
乌龙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发酵的气味,但在缪万的注视中,他还是试探性的喝了一口。
“嗯?没有想象中难喝。”
“小麦果汁能难喝到什么程度。”
等到乌龙喝完把酒瓶扔进垃圾篓,缪万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致命的问题,狗好像不能喝酒。
不过乌龙还能和普通的狗相提并论吗?
这同样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我突然想起来小狗不能喝酒,你现在身上有没有不舒服?”
乌龙摊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还问他什么时候吃晚饭。想来自己也有点饥饿感了,于是乌龙把保温箱里的食物拿出来解冻,他在烤炉前研究怎么给烧烤碳生火。
夜晚山顶的寒风刺骨,缪万冷得搓了搓手。
他觉得酒精块燃烧地太慢了,半天烧不红一点碳,于是他尝试着再放几块上去,身旁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不是这样生火的。”乌龙说完愣了一下,“你手怎么这么凉?”
缪万抽回手:“天生体寒。”
“拿过来我给你捂捂。”
缪万也愣了一下,随即跳脚:“我小孩子吗?还捂捂。你会,你把火弄好我就不冷了。”
他这火发得无缘无故,说完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一寻思在乌龙眼里自己确实跟个小屁孩一样。
大概乌龙确实把他当小孩子闹脾气,被吼也没有一丝不耐烦,还温声让他先去帐篷里,生好火再叫他出来。
缪万自然是做不到的,要是乌龙凶回来他都没有这么别扭:“不去,我学习一下你怎么生火。”
乌龙犟不过他,只好快点把火生起来。他去周围捡了一把干枯的树枝树叶,然后把木炭按井字形堆起来,把固体酒精和枯叶放进碳堆底下点燃。火舌掠起,林间的风成了天然的助燃剂,在碳堆的保护下吹不灭碳底的火,反而加快了碳块的燃烧。
不多时,几块覆着一层白灰的碳块就出现在了缪万眼前。
乌龙把它们铺平,放上铁丝网,在上面刷了一层薄油,放上早已解冻好的食材。
缪万赞叹道:“有两把刷子。”
乌龙把着竹签,抬头问:“你父母没有带你去户外烧烤过吗?”
“没有,他们很忙。”
“没关系,以后会有机会的。”
露营的工具设备是管家安排收拾的,缪万要先看说明书才懂得搭帐篷的理论,然而实际开工连驻扎位置都找不准。起初乌龙被他胸有成竹的表面欺骗了,以为他很有经验,到后来才发现,这些都是缪少爷的初体验,他只是做什么事都一幅自己很行的样子。
像缪万这样的家境,这些事情理应做过很多遍了,如果父母忙于工作没有带他做过也情有可原,但是缪万这样年轻,这样爱玩的年纪,也应该与三两好友相聚时有过类似的娱乐活动。
“没机会了,我妈在我十七岁那年就死了。”缪万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无悲无喜,像是在介绍不相关的人:“她不爱我,所以我也不爱她,像这样培养亲子感情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我爸是大企业家,几分钟能挣上百万,但是他脑子里装的全是我妈,我妈死后他就只爱他自己了,谁能从他身上得到一刻温情怕是上辈子磕破头造来的孽。”
乌龙低下头,一口气闷在胸口,堵得心疼。
缪万见不得别人脸上露出怜悯的表情,他烦躁地制止:“不准可怜我,又不是没有他们活不了,我从小就把自己当孤儿看的,有车有房父母双忙,这种好日子别人求都求不来。”
于是乌龙抬起头,认真地否认:“没有可怜你。”
缪万试图从他的表情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结果嘴里被乌龙塞了一颗鱼丸,他下意识地哈了几口热气,心想乌龙一点也不爱幼,要烫死他。
“不烫的。”乌龙说。
缪万用舌头感受了一下,确实是能入口的温度,他嚼巴两下吃了下去。
“刚才真的很烫,是我吹凉的。”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觉得没理,但乌龙还是认下了:“那我再多凉一会儿。”
缪万扶额:“你这脾气......”
乌龙问:“脾气怎么了?”
缪万脑海里思索着各种词汇,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太...我可太喜欢了。”
目光里乌龙的脸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缪万心中警铃大作,这是什么纯情小狗的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