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万啧了一声,又狠拍了一下他:“这只是比喻,说那个人瘦得像猴子而已。”
谁知这一拍像是直接拍到乌龙的痛觉神经末梢了一样,他立刻就哀嚎着软下腰。
缪万被他这一嚎吓得慌了神,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把他从身上拽起来左右打量。
结果横竖看着都没多大的事,缪万都要怀疑是不是他在耍自己了,然后他皮笑肉不笑地捏住乌龙的下巴准备质问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手上的血迹。
缪万的脸霎那间就白了。
他的脸色变化被乌龙看了个全,乌龙也顾不上疼了,张嘴想问怎么了,结果很快就被缪万两手按住肩膀,直接原地180°打了个转儿。
乌龙被转得一脸懵,刚要开口询问,缪万倒吸凉气的声音就传进他耳廓里。
被打断多次,他终于忍不住急切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缪万不答话,乌龙听着他的呼吸貌似有点不稳。
过了一会儿,缪万突然起身,命令道:“上衣脱了。”
乌龙习惯性地服从命令:“哦……啊?”
他坐在地上,疑惑地抬起头,只是缪万已经走开了,时刻他正在矮柜里翻找着什么。
“干什么啊?我只穿了一件哎,脱掉就没有了,这样不太好吧?”
缪万终于找到他需要的东西,提着一个小白盒走回来,语气不太好:“别让我说第二次。”
乌龙麻溜地脱掉了。
缪万回来后又在他身后坐下,乌龙背对着缪万就有点慌,老是想回头看看他要干什么。在第三次他企图转过身时,缪万发了火,他才老老实实坐直了。
“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他话音刚落,就感到后背一凉,一个小而柔软的事物轻轻擦过肩胛骨下的一块皮肤,见他没什么反应,缪万稍微用了点劲儿,乌龙顿时疼得往前躲,接连嘶了好几口气。
“还有感觉就行。”缪万收了劲,拿棉团仔细擦拭着乌龙伤口周围的血块污渍,语气冷然:
“身上疼你自己都不知道吗?还要等我发现,难道它能自己长好?”
乌龙嘿嘿笑了两下,安抚他别生气。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缪万就很快想起这道伤是自己弄上去的,看到身为受害者的乌龙还这样没心没肺的笑,于是缪万后面就越来越沉默。
乌龙从这股沉默中感受到了一种放在缪万身上就特别稀奇的情绪。
他在自责。
“你看我们每次聊以前的事情就会大闹一场,是不是因为往事暗沉不可追啊?”乌龙绕着弯儿安慰缪万说:“那以后我们干脆谁都不提以前的事情了,以后只说以后的事,好不好?”
缪万怎么会听不出他的用意,听到这话笑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还看宫斗剧了。”
“我没看,我在你电脑的视频软件里刷到的。”乌龙把头往后仰着,“你说嘛,好不好?”
缪万把涂了药的纱布贴上去,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没有回答他。
乌龙又问了一遍,头仰得更靠后了,最后他的后脑勺更是直接倚在了缪万肩上。
缪万无奈又好笑:“好,你先起来。”
乌龙凭着腰劲儿一下就挺起身来,他原本想直接转过身,被缪万严令制止住了,要求检查确保纱布安然无恙后才可以进行下一步动作。
趁着缪万实在不放心又正好遇上强迫症发作,重新给他贴纱布的时间,乌龙想了想说:
“那我们以后都有什么事做啊?”
对于规划未来的事情,缪万向来没什么兴趣,但是他看着乌龙不太聪明的后脑勺,还是决定不去扫他的兴。
缪万提醒道:“旅行。”
乌龙一拍脑门,仿佛刚刚才获得这段记忆一般:“对哦!”
缪万没说话。
很快乌龙又嘟囔一句:“你踢完我之后我连怎么被赶出家门都想好了,这件事早就不在我的计划清单里面了。”
缪万手上一顿,还是没理他的话。
“那个身份证也是,什么时候能办好啊?”
“不知道,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
“哦……”
乌龙像十万个为什么转世成精一样,隔了一会儿又问:“你也有吧?我可以看看你的吗?”
缪万没答应:“没什么好看的。”
乌龙努努嘴:“我就想提前感受一下它的份量嘛。”
“……”缪万按紧纱布边缘的胶布,低声说了句:“麻烦。”
抛下这句话后,他就起身去拿了。
看着他的身影,乌龙总感觉缪万心里好像没那么烦了,居然真的依着他来。
不过转念一想,这好像和他烦不烦也没多大关系,以前他不烦的时候貌似也不会这么依他,转性了吗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