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她才确定了哥哥当年为什么非去不可,不只是保家卫国,更有他们男儿间的浓重情义。
李弈朝看着她,越看越沉醉,仿佛身上流动的每一处血液都在为她而翻涌。
“那玉佩为何不戴着?”
男人双手环在她的腰间抚了抚,逗得她有些痒。
“太贵重了,在牢中戴着招摇。”
“一枚玉佩而已,有何招摇。”
楚长安不解:“这不是你母亲的遗物吗?霍沛歆同我说的。”
“是这样,但眼前人更值得珍惜。”
她甜甜一笑,将怀中的玉佩取出,放在李弈朝手中。
“诺,那便帮我戴上吧。”
原本冰凉的玉佩在她温软的怀中被捂得暖暖的,他放在掌心捏了捏,没有任何犹豫,低首为她带上了玉佩。
小时候他一直认为他的父母伉俪情深,语嫣出世后,母亲的身子虽不太好了,但父亲还是会亲自照料她。
直到语嫣三岁那年母亲病逝后的第二月,父亲便又续娶了现在的这位皇后,他忽然觉得儿时所看到的美好都是假象。
所以他才会固执的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纵使他也知道自己可能并不爱楚长安,但他在自我说服中不断地向她靠近后,他渐渐觉得能与她此生相伴,是他的上上签。
楚长安是上天给他所缺憾的补偿,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对了,”楚长安忽得想起什么,“又蓉她还在…”
“我知道。”
她愣住,呆呆地看着他。
李弈朝宠溺一笑,捏了捏她的小脸:“她已经回去太子府了,你们很快就会见面。”
面对他对每一件事的掌控,她忽然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殿下,你事事想得周全,那可有想过日后要如何报仇。”
男人将她按入怀中,两人的身体紧靠着,她能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你不是说会信我。”
“我说的与这个不是同一件事好么。”
“那你也要信我,”他的话坚定有力,“好吗?”
她有选择的余地吗?
显然没有。
步步走来,她早就发现以自己的微薄之力根本无法达到目的,所以她还是只能依附着李弈朝而走下去。
她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脸埋入他的颈窝,微微顿首。
回到太子府,一下马车楚长安便看到了对着自己行礼的唐又蓉,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你这几日可还好?”她看着唐又蓉憔悴的脸蛋儿,声音都搭上了哭腔。
唐又蓉眼珠滚了滚,有泪想要流出:“奴很好。”
楚长安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又转首去看李弈朝,发现他正站在原处看着她们。
李弈朝笑:“这才分别多久便这样,倒未见你与孤难舍难分。”
她瞬时羞了脸,转身拉着唐又蓉向院中走去。
傍晚时,李弈朝在内殿等了楚长安许久,她在唐又蓉的住所磨蹭,最终他还是叫辞禄去寻人。
楚长安推门进去便见男人坐在床榻边沿上,手中很是像样地拿了书卷,但看得出怨气横生的样子。
他平日里从没有在内寝看书的习惯,更别提坐在床榻边这样累人的姿势,这男人肯定又有不满了。
楚长安看着,轻手轻脚地走近,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搭在衣架上。
男人还是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理了理手上的书卷。
她偷笑,转身向他身旁走去。
抬起小臂帮他捏了捏肩,说话也轻轻柔柔的:“殿下今日辛苦,怎的这样晚还看书。”
他这才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了她一眼,挑眉道:“太子妃若是日日都这样晚回来,那我可当真是等不起了。”
她也笑:“殿下现在是要连女子的醋都要吃了吗?”清冷的面庞上媚态万千,饱满殷红的唇瓣像含苞待放的花蕾,神秘又勾人心魄。
男人看着,直接拉住她的手臂将人从身侧带入了怀中。
“那不好说。”
她笑得愈发肆意,双手勾上了他的脖颈。
“哦?”
男人看着,直接吻上了她的唇,她也尽力回应着。
感受到她的回应,他翻身将她按在了榻上,整个人笼在她的上方。
“我们永远不分开了好吗?”
楚长安没回应,只勾了勾唇,遂起身吻他。
月色蕴浓,纠缠不止。
他们不可能一直不分开,她不会为了他将自己困在这座城,即使她也发觉到自己有些爱上他了。
皇上的身子本就不太好,这样一闹又要修养许多日,原想趁着这件事将所有都了结,但事情果然还是没有那么顺利。
后面江子晋同李弈朝说李语嫣被困在宫中时,他才意识到皇后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