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就人工智能这个行业来说，白小姐心里应该也清楚，如今的市场上，技术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们能成功建立起合作关系，也就代表着可以交换彼此技术核心，并由此研发出新一代的产品。”
沈暨眸子渐深，不紧不慢说，“白小姐不妨好好考虑一下。”
白伶垂眼，没有否认沈暨的说法。
的确，她和沈暨，在争夺市场和人才上，几乎已经快要进入白热化的阶段了，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最好的局面，也不过是两败俱伤。
沈暨提出的合作听起来是还错，不过，这也就代表着，他们要全然的去信任对方。
这对白伶来说，实在是个过于艰难的选择。
信任沈暨？
开什么玩笑，她跟沈暨的不和整个商业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背后互相捅刀子还差不多！
要说信任，那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的。
沈暨显然也没想这一次就将合作谈成，在留下文件后，他站起身，道：“白小姐做出决定后，可以再联系我。”
白伶头都懒得抬一下，更别提做表面功夫了，只敷衍的摆了摆手，叫助理：“小陈，你送他出去。”
沈暨走出公司，特助开着车在楼下等，见他出来，态度恭谨的打开车门，低声道：“沈总，关于白小姐最新的资料，已经传给您了。”
资料内容非常详细，沈暨一页页划过去，目光最终定格在那张照片上。
照片上的女人正在开会，她一手拍在显示屏上，袖口被挽到了小臂，眉目间尽是张扬自信的气息，如当年一样，无论何时，都耀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沈暨指尖轻轻划过那张照片，唇角微微勾起，是一个不甚明显，却意味深长的笑。
第6章 你到底在哪
沈暨走后，办公室再次恢复沉静，只是身上的古龙水味似乎还有残留，丝丝缕缕地往白伶这钻，扰乱她的每根神经。
发现自己根本看不进去文件后，白伶索性将笔一丢，径直往后一靠。
她心事重重地望向天花板，脑海中不断浮现昨夜的记忆。
迷乱又荒唐。
最让人啼笑皆非的是，沈暨似乎根本不知道对方是她。
过了会儿，白伶拍拍自己的脸，对自己说：“别想了，做正事！”
今天沈暨来找她，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也因此，她必须要弄懂沈暨到底想做什么。
想到这，白伶将电脑打开，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飞舞。
她和沈暨向来互不对付，光是今天他找她合作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沈暨并没有表现出十足的诚意，还隐隐让白伶感受到了危险。
要想知道这人打算做什么，只能通过事实和数据。
白伶找到自己的黑客手下，“现在去查沈暨那边的内网，我要所有可能的信息。”
这点小事她还犯不着亲自动手。
可是没出半小时，手下就回复消息了：“这个公司的内网不一般，防火墙打不开。”
白伶盯着屏幕，忽然沉默了。
好一会儿确认是数个手下都一筹莫展，她索性说：“算了。”
她熟门熟路地将自己ip地址隐藏，打算自己来。
“什么破防火墙还要我亲自攻破……”
她呢喃着，连敲打键盘的力道都变大了一些，同时右手快速点击鼠标。
等解开防火墙身份验证，白伶才恍然明白，防火墙难以攻破，是因为这个内网用了多重加密手段。
光是AES，就绕过了好几道，中间还夹杂着各种虚拟端口。
她的手下一开始没弄攻破，估计就是被那些错误的内网信息给引到歧途。
刚打开防火墙的下一秒，白伶眼前的程序猛地换了个界面，无数乱码在屏幕上浮现，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表情符号。
“这是……程序员上号了？”
白伶忽然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作为一个顶级黑客，代码之类的对她来说不过是手段，真正精彩的是棋逢对手的碰撞。
能做出这个防火墙的程序员，也一定是个了不得的黑客。
白伶速度很快，一边继续攻击对方的维护程序，一边查出对方的ip地址，却发现那人和自己一样隐藏了真实地址。
他们所用的，都是黑客账号。
白伶舌尖顶顶腮帮，眼睛里满是摄人心魄的光芒。
“遇到我，可算你倒霉了，今天你工作量翻倍……”
白伶小声吐槽着，继续攻击对方，很快注意力就完全集中在这件事上。
但这个对手也并不是吃素的，很快意识到白伶的手段，维护程序进度更快了。
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白伶还打算继续。
看到来电显示是白父，她唇角的弧度一下子落下，面无表情地点了接听：“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