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在他的注视下翻看起来。
沈暨双腿叠放开口：“不管是江医生的事还是白母，这背后指使之人都是二叔，奶奶，他犯的可是故意杀人罪。”
“随便拎一条罪名出来，都要以一命抵一命。”
老太太默默的合上了纸张，安静了一会儿，惜字如金的说道：“给他点时间，他会自首的。”
沈暨将纸张整理好放到抽屉里：“但愿如此。”
“不过时间不等人，谁也不敢保证下一个又会盯上谁，如果是这样，我想，让人将这些证据直接交到局里更为稳妥。”
“别。”老太太面露难色：“他一定会去自首。”
沈暨没再多言，二人之间的话语也因此打住。
他搀扶着老太太下楼来到餐桌前坐下，情绪却不比方才。
“奶奶？”陈清雅发觉不对劲儿，喊了一声。
沈奶奶回过神来，赶忙咀嚼起饭菜。
当晚一整夜没睡，次日见白伶和沈暨的车子扬长而去，出门直奔药械公司。
“妈。”沈自海意外：“您怎么过来了。”
沈奶奶带上房门，脸色不好看，坐在沙发前说道：“妈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必须要如实回答。”
沈自海扣好笔帽，面上仍旧做出一副坦然的模样笑道：“瞧您这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儿子欠您钱了。”
“严肃点。”沈奶奶的脸色垮了起来，沈自海将泡好的茶推到她面前。
老太太开口直奔主题：“江医生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沈自海迟疑了一下，脸上扬起笑意说道：“妈，这可不能乱说。”
“人命关天的大事，弄不好可是要被局里带走调查的。”
老太太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还有亲家母的事。”
“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说没有人在背后搞鬼，未免太牵强些。”
沈自海面色一沉：“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事情是我做的了？”
老太太缄口不言的模样像是认同了他的话语。
沈自海喝了口茶水，缓和了一下继续道：“从小到大，吃穿用您样样偏向我哥。”
第409章 偏向
“现在就连这些也扯到我身上，难道我在你心里如此不堪。”
老太太的手紧了紧，“是不是非得把证据摆在面前才愿意承认这些事情就是你做的。”
“需要把你在线下联系那些人的消息截图？”
“还是需要我找人把每一次花钱雇佣人下手的记录找出来。”
沈自海吞咽了一下，开始不淡定了。
紧接着，老太太将档案袋里的东西取出来甩到他面前：“自己看。”
沈自海半信半疑的取过纸张。
打眼一瞧，上面全是他回国后私底下与人联系的记录。
包括在乔乔手术这件事情以及设计江家大小姐欠下高利贷。
“好。”他放下纸张说道：“我承认这些都是我做的。”
“难道您要把你唯一的儿子送进监狱不成。”
沈奶奶冷起一张脸：“一周，一周过后务必去局里自首。”
话落，她起身要走，被沈自海狠狠的呵斥一声。
“妈！”他喊道：“从小到大，您偏心，我不怪您，现在哥死了你还要偏心，我还是不是您儿子！？”
“是，阿暨优秀。可是他再优秀当初在继承公司这件事情上也不能越过我直接由他来继承，这让我颜面何在！”
沈奶奶转过身来看向他这张冲动的嘴脸：“所以你就见不得他好。”
“只要是呆在阿暨身边的人，你都要挨个除掉，是不是！”
沈自海也不遮遮掩掩，笑意中带着嘲讽和心酸的说道：“对，没错，只要阿暨过的好，我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尤其是看到你对他们两小口的宠爱我就恨不得让他们死。”
“凭什么都姓‘沈’，我就要遭受不平等的对待。”
老太太的手卷了卷，抬起胳膊来就是一巴掌打在沈自海脸上。
“啪！”
清澈的响声在办公室里回荡着，她指着沈自海说道：“一周，就一周。”
“一周后，再不自首，休怪我这个当妈的不客气。”
话音落下，她转身离去，沈自海捂着半边脸儿神情愈发复杂。
他用指腹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眼中的神情愈发幽深起来。
看来他不能再等了。
要是白伶和沈暨死了，沈家从今往后就要全指望他一个人了，他不信还会劝他去公安局的自首。
这摆明了是在让他送死。
抱着这个想法，沈自海取过手机拨通一则电话号码。
嘟嘟嘟——
响铃的声音持续了几秒钟，对面的男人半遮掩着嘴巴压抑着嗓子开口了：“不是说了，以后不要联系我了，我们不是一路人，先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