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之后宋悠然一番游说，即便胡通明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敢贸然答应她，生怕一个不留神站错了队最后死无全尸。
宋悠然提醒他：“胡总你别忘了，我手里可是有当初你卖照片给记者的证据。你觉得对乔子政来说，是他的名声重要，还是一个女人重要？”
纠结再三，胡通明咬牙答应了她：“宋小姐你要说话算话，我帮你做这件事，你把证据毁了。”
宋悠然勾唇，“那是自然。”
谈妥了，电话也就挂了。
宋悠然端着杯子站在几十层楼高的窗前，一眼望去，人潮车流是一个一个的小黑点，犹如蝼蚁。
她面色淡然，心头却颇有些亢奋。
不知道再晚点的时候，乔子政收到她送的礼物会是怎样的表情。
垂眸又是淡淡一笑。
他那个人清高倨傲，清冷寡淡，从她第一次见他开始，他好像就没用正眼瞧过她。她自认是矜贵的，宋家大小姐的身份是多少年轻男人可望不可即的高枝，也就只有他，从未把她看在眼里。
她可以接受乔子政不要她，却不能接受乔子政要纪思尔。
她得不到的，纪思尔也休想。
下午四点，广利大厦。
总经理办公室里气氛有点僵，梁总看着站在他面前不还钱还理直气壮的胡通明，恨不得一刀劈死他。
做建筑的，三角债是很正常，但胡通明就是个无赖，明明有钱也不还给广利，导致广利欠的外债就一直没办法还。
就此时此刻，鼎盛建筑那个姓纪的设计师已经来了，秘书骗她说梁总不在，把她挡在外面，让她去会客室等，也不知道能糊弄她到什么时候。
梁总气得抓头发，“胡通明你要讲良心，当初合作的时候明明说好了不能有债务纠纷，你这样搞得我们公司很被动！鼎盛是什么，那是晋城四大建筑事务所之一，我得罪了他们以后能有好果子吃？”
胡通明一个劲地抽烟，也不答话，梁总看了心头火大，却也不敢大声，怕自己声音太大让外面的纪思尔听见。
“我今天来找你就为这事。”
胡通明扭头看他，皱眉道：“你别这么激动，跟你商量个事，办好了立马就把钱给你打账上。”
梁总一愣：“什么事？”
胡通明将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指了指外面，“你组个局，把那女的带上。”
梁总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了，但很快想起胡通明这人的尿性，不由得冷笑：“我这人虽然混蛋，但也仅限于拖着人尾款不还，你那些龌龊事我没干过，别找我！”
胡通明冷笑：“想不想要钱？”
“……”
“我说了，只要今晚让我把女的搞到手，明天一早就让钱到账。”
梁总本不屑于与胡通明这垃圾为伍，但眼下利益为重，纠结了片刻就答应他了。
胡通明说了感谢，从另外一道门出去了，梁总坐进办公室，让秘书把纪思尔叫进去。
纪思尔已经在外面等了将近一小时，她今天是打算见不到梁总就不走的，大不了在南川过个夜，明天早上再来。
把她领到梁总办公室门口，秘书就走了，纪思尔敲门进去，走到梁总办公桌前。
梁总也没看她，指尖夹着烟指指面前座位：“让你久等了，先坐吧。”
纪思尔也没客气，坐下，但眼神笔直的盯着梁总，直言不讳道：“梁总您这是一直在躲我呢？就躲这办公室里？”
“……”
梁总一脸苦闷，抬头看她，“我躲不躲你都拿不出那笔钱来。”
纪思尔皱眉，气不打一处来：“当初给你们做工程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再说了，广利现在还没混到拿不出工程款的时候吧。”
梁总苦笑：“就是拿不出来。”
纪思尔看他这态度，横竖是拿不到钱的了。
看她一脸不甘心样，梁总眼珠子动了两下，道：“今晚我有个应酬，也是去要债，如果顺利的话，欠你们鼎盛的钱也能还了。”
纪思尔抿了抿唇。
干她们这一行的，遇到这样的事情可太多了，为了收回自己这边的尾款，打肿脸充胖子帮别的公司去要债的也不在少数。
梁总盯着她表情，面不改色给她挖坑：“纪小姐要是不着急回去，今晚倒是可以跟我去饭局，让对方公司知道我这边也是资不抵债，债主还要到头上来了，说不定一时良心发现就把钱给我打账上了。”
纪思尔想了一下，点头，“我跟你去。”
走出他办公室前，不放心地又回头看他：“梁总你别趁我放松警惕又跑了，就算你今天跑了我以后都还会来找你的！”
约的晚上七点，这会儿还不到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