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姐姐心里还有气，苏瑞薇也不强求她立马接受自己。
在外面抽完烟回来的黄英杰拿着黄酒走进来，对苏瑞薇道：“带你姐到客厅坐会儿，我来做饭。”
苏瑞妮点头，“好。”
姐妹俩到客厅坐下，苏瑞妮看了看姐姐，突然转身拿茶几上的杯子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还像小时候那样：“姐，喝水。”
苏瑞妮板着脸哼了一声，把杯子接过去喝了一口，然后问她：“你今天来做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想你也不可能这么闲专程来看我！”
苏瑞薇被说得有点挂不住，沉默许久才道：“姐，我是想问你，三年前你动手术的时候，是哪儿来的钱？”
苏瑞妮被问得一愣：“思尔不是说去求你们了，不是你们给的？”
“……不是。”
苏瑞薇低着头，眉头皱得很深。
她也是聪明，一句话问了好几个问题，不仅确定思尔是真去找她了，还知道思尔从别处搞来了一大笔钱给她姨妈治病！
那笔钱是哪儿来的？
苏瑞薇知道纪思尔有个作家朋友，但三年前，那位温小姐还是个网文圈小透明，想也知道几十万的医药费不可能是她给的。
苏瑞薇敏感的意识到什么，痛苦地闭上眼睛，手捂着额头。
“瑞薇，不是你们给的钱，那将近五十万的医药费，思尔是从哪儿来的？”
苏瑞妮也有点慌了，紧张地捏紧了自己衣角。
前段时间宋悠然才来告诉她说思尔是被人包养了，难道是真的？一颗心就这么悬起来了。
苏瑞薇知道家姐的身体，自然不敢让她受刺激，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来，“应该是她朋友借给她的吧，放心，思尔很乖，她的钱不会来路不明。”
这倒是真的，思尔一向很乖很懂分寸。
苏瑞妮放心地点点头。
沉吟片刻，苏瑞妮皱眉看苏瑞薇：“你也说思尔乖，那你当年还相信是她把你婆婆推下楼梯摔死的！”
“……”
苏瑞薇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就抿着唇，什么都不说了。
苏瑞妮看她两眼，叹口气道：“我们以前因为思尔闹成那样，你不借钱给我治病我明白的，所以一听思尔说要去找你，我和你姐夫都阻止她……”
苏瑞薇呼了口气，无奈地摇头：“姐啊，你是我的亲人，但凡我知道你病了，别说我要给你出钱治病，我一定也会陪在你床前照顾你的！”
顿了顿，她苦笑着再次摇摇头：“就有那么巧，当时我的手机坏掉了，并且，我也出国了。”
现在想来着实好笑，怎么就那么巧。
悠然平时那么乖，偏偏那天非要吵着玩她的手机，结果就不小心掉到水里去了。
往事如老旧的静默片不断在她脑海里回放，悠然那张乖巧温柔的笑脸那样清晰，这一刻，苏瑞薇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看错了纪云华，是不是连悠然都看错了？
吃饭的时候，苏瑞薇虽然还保持着端庄，其实一直心不在焉。
姐夫做的红烧鱼块很好吃，味道跟以前一样，但是她味同嚼蜡，满心都惦记着那五十万是哪里来的……
是乔子政吗？
当初，思尔是不是为了给她姨妈动手术，用那样的方式把自己抵给了乔子政？
心在一点一点沉下去，要追究起来，是自己害了思尔，如果当初把思尔留在身边，后来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
鼎盛建筑，1部办公楼。
纪思尔挂断电话，收拾公文包准备出发去周氏大厦。
周佑南的助理刚来了电话，让她过去详谈鹿山国际的项目，这让她很兴奋，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能从那么多竞争的设计师里把她选出来，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同去周氏的还有2部的林岚，纪思尔在楼下打车的时候碰到她。
鼎盛的1部和2部独立存在，只要开发商允许两个部门共同竞争，在同一项目中碰面是很正常的。
出租车到了，林岚很大方地邀请纪思尔同坐。
纪思尔虽然不喜欢自来熟，但也没那么矫情，林岚都开口了，她也就点头答应了。
以前和林岚在融坤有过短暂共事，那时候林岚还挺气派的，众捷给她配了单独的助理，估计是才刚来鼎盛，资历不够，这次没见她带助理。
纪思尔也没带崔晓优，把她留在办公室给她安排了其他事。
很快到了周氏。
周氏集团和融坤一样，算得上晋城一方财阀，总公司安保森严，先登记，后由保安刷卡带着进电梯。
前来谈合作的事务所很多，一个一个单独安排进会议室。
周佑南和公司投资团队同时坐镇。
林岚在纪思尔前面，她出来的时候自信满满朝着纪思尔比个手势，压低声音却压不住雀跃：“初筛通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