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珊漱了口,转身望着她呵呵笑,“那我哥也好啊,您怎么不让我嫁给我哥。”
姜欣怡咬牙,“你说的什么鬼话,他是你哥!”
“那不就对了,我一直当源哥是我哥,和乔子政乔子晟一样的,那种哥哥。”
这个事情子珊不想再说了,她感冒美好,还吃着药呢。
揭开被子到床上去,她看母亲还没走。
正好,她也有点话要说。
轻轻呼了口气,她对姜欣怡说:“妈妈,那天我二婶,不是说介绍我和阮家那个继承人见面吗,就明天吧,你看如何?”
姜欣怡整个愣住:“你二婶随口说的,你当真了?”
子珊便笑:“阮家不行,李家也行,还有赵家,陆家,你们安排一下吧。”
然后缩进了被子,打哈欠,“我要睡了,妈妈晚安。”
姜欣怡看着那被子里的一包,不知怎么眼睛就湿润了。
那孩子虽然不说,但好歹是自己的女儿,是不是受了委屈,受了多大委屈,姜欣怡不可能不知道。
第二天清晨,乔子政依旧很早就出门了。
纪思尔一觉睡到九点钟,准备下楼用餐,却接到乔子政电话,“珊珊病了,现在在医院。”
下楼的脚步一顿,“什么?昨天不都还好好的吗?”
“今天凌晨四点开始高烧不退,医生到家里来看过之后才让送医院的。”
听这意思是珊珊这病得严重了,家庭医生治不了。
纪思尔问他:“现在谁在医院,需不需要我去?”
乔子政答:“我阿姨在,跟你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过去看看。”
她一口应下:“好,我一会儿就去。”
“我让公司司机过来接你,你叫上高姐。”
乔子政很谨慎,妹妹重要,自己老婆更重要。
纪思尔吃过饭后就和高姐出门了,司机来得不早不晚,刚在门外等五分钟。
高姐其实不是很想太太去医院,人多细菌也多,孕妇少去微妙。但生病的是乔先生的妹妹,她着实不好说什么。
到医院后,纪思尔和高姐很快找着病房。
子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手上扎着针,在输液。
纪思尔只看了她一眼心就难受了。
姜欣怡看她来了,连连让她坐着休息,纪思尔不累,也就没坐。
子珊小声喊她,嫂子。声儿不大,有气无力。
纪思尔过去摸摸她的脑袋,然后问姜欣怡:“阿姨,珊珊什么病?”
姜欣怡摇头:“风寒入骨,遭了一番大罪啊,一会儿热一会儿冷,昨晚床单都湿透了。”
纪思尔皱眉道:“昨天白天不是退烧了么?”
姜欣怡:“医生说当时就该回家休息,这孩子真是叫人不省心,气得我心口疼!”
纪思尔又安抚她几句。
纪思尔看着病床上的子珊,有许多话要说,但是有长辈在她也不好说。
过了一会儿,护士来给子珊量体温,测血氧,然后让家属去拿学业样本报告。纪思尔支走高姐:“高姐,麻烦你陪阿姨去一趟吧,我在这照顾珊珊就好。”
高姐点头,和姜欣怡一道出去了。
病房里没人了,纪思尔才坐下来,握着子珊没扎针那只手:“珊珊,告诉我,是不是心里难受?”
子珊不说话,一眨眼,泪就落下来了。
风寒入骨是真,病入了心里也是真。
纪思尔无声叹气,眼眶氤氲,“你要是信我,就告诉我,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没办法的。”
子珊轻轻启齿,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任何人都想不到办法的,他不要我,他永远,都不会要我的。”
纪思尔难过得说不出话。
她感觉得到,子珊的手在她掌心里微微发抖。
子珊许是想起什么,竟微弯了唇角,“你看,他连最生气的时候,也没对我吼过一声。他很体面,生意也好,感情也好,他一直都很体面。”
乔家的人,见过了太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哥哥都不愿意让他沾染,有什么事情告诉森哥就好。
为什么呢,因为南哥干净,周家干净,他就是干干净净的一个人。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让自己有一点污点呢。
不,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爱她,
那就放开他吧。
子珊断断续续说了很多,也把昨晚在墨莲居周佑南说的那些话告诉了纪思尔,纪思尔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她除了攥紧子珊的手,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她。
下午三四点钟,高姐怕纪思尔累了,叮嘱她该回家了。
就在纪思尔走后不久,子珊吐了一口黑血,吓得姜欣怡丢了半条命。
子珊病情不知怎么就恶化了,身体越发虚弱,各项检查做过,身体机能也查不出什么问题,于是就这么一直留在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