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去我那住
一开始沈母的确是被吓到了，站在原地手脚冰冷不敢吭一声。
但一转念觉得不对劲，哈哈大笑起来，斜眼瞧着向锦森：“就你还是集团负责人，你要真有那么大能耐，都那么有钱了，还瞧得上这个女人！可别在这唬人了！”
向锦森唇角动了动。
这种奇葩发言听得他想笑：“你说得对，我已经这么有钱了，又怎么可能去计较我女人是什么样的，反正她穷也好富也好，高贵也好卑微也好，都不可能比得过我。所以我去在意那些做什么？”
沈母这下不说话了，在细想这男人的话是真是假。
沈父则在一旁没开腔，专注地打量向锦森。
只觉得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不好惹，而且也不知道是仗着自己身高优势还是怎么回事，总感觉他不怎么正眼看人。
自家老婆没见识，搞不好他还真是个大人物。
沈力见两人沉默，抬手指指门口：“麻烦二位离开，赔偿的事宜我会找人尽快联系你们。”
两口子见自己占不到任何便宜，对视一眼赶紧离开了。
门外的确围了不少邻居，今天他们砸温漫房子的事被所有人都看见了，温漫真的追究起来，可是要赔钱的。
这楼是旧楼，下楼梯花了好几分钟，沈母边走边抱怨，“我看那个男人就是来吓唬咱们的，真要是那么厉害，温漫怎么还住这么穷的地方！楼道臭死了，一股子尿骚味！”
最后两句话是夸大其词了，正好今天有小狗在楼道尿了尿，有点味道但不明显。
沈母一向认为自己清高，喜欢抬高自己贬低别人，在她的嘴里，自己永远是年轻貌美，时常把美容院那些美容师夸她的话到处宣扬，说自己六十岁了皮肤还很娇嫩。
一路上她都在叽叽歪歪，沈父被她说的心里烦躁，脚下一顿就骂过去：“别吵了！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她这才住嘴。
屋子里，温漫站在杂乱的客厅中间，人已经被向锦森按在了胸前。
他在外面观察了好几分钟，他觉得温漫不对劲，平时能说会道的一个人，怎么被那两口子压制得这么彻底，快赶得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
这会儿他大概明白了，有些习惯仿佛是刻进了骨子里，根深蒂固了，哪怕过去了很多年，当旧事重演，估计也还会回到当初的样子。
过了好一阵，直到感觉到温漫不再发抖，情绪渐渐平稳，向锦森才小声开口：“以前，他们也是这样骂你？”
觉得她大概是不想提起那些让她难堪的事，可能不会回答他，可温漫这一刻是把他当成了一棵可以让她依靠的大树，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微颤着唇道：“说我家里穷，说我一副穷酸样，说我配不上沈力……说我一身横肉，看见就倒胃口，说我天生一副克夫相，沈力和我结婚是他一生的不幸……”
后面她的头越来越低，“生完小孩沈力嫌弃我，不想碰我，还跟公司的女下属搞暧昧，他们不但不帮我，还说我像个母猪，活该留不住自己的男人。”
“有一阵子沈力像是觉悟了，想回归家庭，对我稍微好一点，他妈妈就来争宠，天天挑拨，沈力信她不信我。”
“他在外面见过的漂亮女人多了，嫌弃我不好看，恰好他妈妈又找我茬，他逼我离婚，她妈也逼我离婚。”
“我妈妈想着童童那么小，跪在门口求他们不要离婚，最后哮喘病发作。沈力眼睁睁看着她倒在地上，他在逼我，他赢了。”
到现在她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她依旧呼吸困难。
她跪在地上声嘶力竭求沈力：“我求求你，求你快送我妈去医院，她快死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只要你救我妈我就答应你离婚！”
说到最后，她死死抓着向锦森腰间的布料已经变形，她开始重重喘气，向锦森踢开脚边的残渣，将她扶到沙发上去。
给她倒水，安抚了好一阵她才慢慢平息过来。
向锦森坐在她身侧，将她脑袋按在肩头，温声开口：“怎么病的？”
“怎么病的……”
她闭上眼睛，一点一点寻回那些惨烈的记忆。
生童童那天她差点死掉，小孩无法入盆，羊水已经浑浊，再不手术大人小孩都没办法活。
当时沈力人在外地工作，他明明可以回来，却嫌来回麻烦，也就没有回来。
医生让签病危通知书，沈母视而不见，温母抖着手签的。
后来母子平安，温漫看着丢了大半条命的女儿，眼睛都快哭瞎了，而沈母从早上开始就在医院卫生间化妆，得知生下一个男孩儿之后就开始打电话奔走相告，病房里都是她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