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相望，董夫人真觉得那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看他们俩现在的状态也不像是分手的，难道是从归于好了？
“恩熙，董夫人。”
到了位置前，纪思尔笑着打招呼，董夫人笑盈盈地站起来安排，“来，思尔你坐这儿，子政坐那个位置。”
说话间，她看向乔子政，虽然极力装得自然一些了，语气里还是由微不可察的紧张。
乔子政没看她，淡着一张脸拉椅子坐下来。
董恩熙噘着嘴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脚，用气音说话：“你哑巴啦？不喊妈妈？”
他也没抬眼，双手在桌面上摆弄着银色打火机。
他今天能和纪思尔一起来吃这顿饭，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纪思尔看着他，董夫人也看着他。
大概是觉得他能来这一趟也实属不易了，纪思尔也没要求他表现得有多热情，微笑着，用眼神示意董夫人，这样就挺好了。
董夫人了然，脸上始终挂着温柔笑意，拿过菜单让大家点菜。
董恩熙点自己爱吃的，纪思尔点了自己的，也照着乔子政口味点了他的那份。
董夫人看纪思尔这么了解自己儿子，连他爱吃什么都知道，心里满是欣慰。
“你们是今天下午的飞机？”董夫人问纪思尔。
“是晚上。下午大概四点半出发去机场吧。”
主要是她想去免税店逛逛，要给温漫和崔晓优那几个同事带点礼物回去。
董夫人点点头。
看一眼一旁优雅吃菜的乔子政，又问纪思尔：“你们这趟是来工作的，怎么也没带个助理？”
纪思尔答：“不需要带助理，来之前所有事情子政都处理好了的。”
董夫人闻言又点了点头。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餐桌上其实气氛并不活跃。
由于乔子政不说话，董恩熙看他做那就跟雕塑似的，觉得他来了还不如不来，没劲极了。
中途纪思尔去洗手间，董恩熙说陪她去。
第193章 不想哄
等餐桌上只剩下母子二人，董夫人酝酿许久，终于是跟乔子政开口了。
母子二人从未这样面对面近距离的坐在一起过，董夫人想和他聊天，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
她笑着问乔子政：“我之前听朋友说，你和思尔本来是打算过年那阵儿结婚的，但是分手了……这是又和好了？”
乔子政手执刀叉，听了这话切牛排的动作一顿，抬眼和她对视：“董夫人，我不是来跟您相敬如宾的。”
董夫人一愣，脸上表情霎时僵住。
“如果不是思尔要来吃这顿饭，我也不可能跟您这样坐在这儿。”
他声音很轻，语气很淡，说出来的话句句伤人。
“希望您明白，我能来，是为了让她开心。我希望您以后不要再利用她来拉近你我之间的关系。”
“没有可能。”
话落他才看董夫人，眼底却是没有温度的。
视线里，这个本该是他母亲的人，在他年少时光极度渴望和想念的人，从来在他的生命里都是零。
董夫人哽咽了，转过头去拭去眼眶的湿润，再回过头来时脸上已经强撑出笑来，“子政，非得跟我这样吗？”
他平静启唇：“不然您觉得应该哪样？像董恩熙那样？喊你妈妈？”
“这么多年了，是不是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觉得没有办法弥补你？子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董夫人难过得几乎要窒息，手里紧紧攥着腿上白色餐巾，哑声道：“不要这样对我，子政，不要这样对妈妈好不好？”
乔子政看着她流泪，看着她痛苦万分的模样，全然无动于衷：“没有下一次了。”
就算是利用纪思尔，也没用了。
他话里意思很清楚，董夫人听得很明白。
那么优雅矜持的一个人，再也没有忍住捂着脸呜呜哭出来。
纪思尔和董恩熙从洗手间出来时，就看见董夫人在哭，虽然没听见刚才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但董恩熙知道，乔子政肯定是又说了那些冷血无情的话来伤害妈妈。
她赶紧跑过去抱着董夫人，扭头说乔子政：“你每次都是这样！你就不能和妈妈好好吃一顿饭吗！你知道妈妈这些年想你想得有多辛苦吗，要不是因为你爸……”
“恩熙！”
董夫人赫然打断她的话，满是泪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董恩熙这才没再继续往下说，咬着唇满脸憋屈。
乔子政很淡漠：“我爸怎么了？我爸除了大男子主义了点，除了不好相处了点，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说董夫人：“倒是你，恩熙才十九岁，不要给她灌输那些成年人龌龊的勾心斗角，难看得很。”
话落他起身扔下餐巾，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问纪思尔：“吃好了没？吃好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