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纪思语的脸越来越红,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戳了痛处,“从小到大,我是讨厌你,但我并不觉得你这人坏,可你长着长着还是长歪了。可能,你真的和你妈一样吧。”
纪思尔说完要走,纪思语在她背后????????????开口:“我和她不一样。可我就是她生的,是小三生的,我有办法吗?就因为我的出生不够光彩,所以你否定我,奶奶否定我,连爸爸,也都不重视我。可我有什么错吗?”
纪思尔抿着唇,背对着她。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我想过要叫你一声姐姐的。”
她眼眶绯红,但纪思尔没看见,她无声息地站在那里轻轻攥起手掌。
纪思语的嗓音哽咽,带了些自暴自弃的不甘,“但我后来知道了,从我出生开始,我和你注定是水火不容的。你容不下我,就好像你妈妈容不下我妈。
我是真心喜欢之洲,可他瞧不上我。”
说到这里,她甚至笑了一声,“既然在你们眼里我已经这么坏了,那就再坏一些,我妈想办法帮我得到他,我同意了,我和他结婚了,你看,我好像也没有输。”
纪思尔再次转过身来,“三年前你可能赢了,那后半辈子呢。他不爱你,你们的婚姻没有感情基础,形同虚设,你将他置于何地?又将自己置于何地?”
看纪思语眼中有泪,纪思尔并没有心疼她或是同情她,却也不想她在这段没有意义的婚姻里把自己害死。
她说:“跟他离婚吧,给他自由。”
纪思语:“是不是我答应离婚,你就和他结婚?”
闻言纪思尔一顿,然后弯了唇,“我跟之洲不可能的,劝你离婚也跟那没关系。”
在她心中何之洲是个特别好的人,他应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所以她想让他尽快离开当下这令人难堪的婚姻。
怕纪思语不信,她甚至告诉她:“我已经有了想和他过一辈子的人,所以其实你和之洲离不离婚都和我没有关系。纪思语,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你利用何之洲来报复我早就没有意义了。”
她没有在洗手间多待,说完最后一句就走了。
她不是感性的人,却见不得纪思语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甚至她会觉得纪思语的今天多少跟自己沾点儿关系。
有这种念头的时候她闭着眼拍了拍自己脑袋,禁止自己再去想纪思语。
何之洲是周一下午回来的,正好纪思尔要和他商量如何联络董事会成员的事。
纪思尔坐在他办公桌对面,言辞直白:“你是不想见我才去北城的?我爸说你明明可以不用去。”
他怔了一下,然后稍稍坐直脱了外套,“是有点不想见你。”
“……”
她没想到他比她更直接。
见她不说话,何之洲笑起来:“怎么,你那么绝情,我还不能有点情绪了?”
纪思尔唇角扯了一下,“正经一点,我找你说正事。”
“说吧。”
“这几位股东的家庭情况你了解吗?”
纪思尔把记事本摊开推到何之洲面前,笔杆子点点那一排名字:“我要买他们手里的原始股。”
何之洲看了一眼不禁皱眉:“你口气不小。梁秀芬高出市价五成的价格他们都没有卖,你又打算出多少?”
纪思尔胸有成竹:“我有钱。”
“……”
“但我觉得这几人是最老奸巨猾的,没点把柄在手里这事儿估计谈不了。”
“你打算怎么做?”
何之洲直视她,她托腮朝他笑笑,“我已经找私人侦探调查那些人了。”
何之洲眯眼:“去晋城三年,就学了这些?”
纪思尔笑呵呵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做设计师谈单子的时候常做这些事,习惯了。”
话音刚落,何之洲的笔杆子就落在她脑门上了,咬牙骂她:“少搞这些!”
纪思尔火大地摸脑门:“痛死了!你这人不会变通,简直跟我爸一样冥顽不灵,思想腐朽……”
何之洲脸上笑意放大:“骂完了没。”
纪思尔白他一眼:“懒得骂你了,你到底是不是跟我一条战线的,你这个队友怎么完全不配合!”
何之洲无语摇头:“怕了你了,配合你,行不行?”
纪思尔挑挑眉梢:“这还差不多。”
接下来的几天,私家侦探那头捷报连连,董事会那些老奸巨猾的三朝元老或多或少都有些把柄被两人攥在手里,谈买股份的事相当顺利。
到周五的时候,只剩下了两个最不好搞的。
住在昆北路花园别墅的顾董,这人贪财又好色,在外面养了个音乐学院的女大学生,那女生哄得他很高兴,他就给她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