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环毓愣住。
另外两个男人随后也接连倒在了地上。陆双杀的如此的果决,干脆,毫不犹豫。
做完这一切,他收起滴血的剑,淡淡道,“找个地方埋了吧。”
说完之后,他转头看向顾环毓。
顾环毓突然感觉心口一阵发冷,全身钉在了原地似的一动不动,只定格着眼睛,有些陌生又恐惧地看着陆双。
陆双淡淡问道,“顾大小姐,我的人已经处置完毕,那么你的下人犯了错,你该怎么处置呢?”
身边的丫鬟看到此情此景,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抓着她的裙角泣不成声,“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都是他们逼我的啊小姐,小姐饶命啊!”
这一声声的啼哭终于把顾环毓的神思给拉了回来,她回过神,不由自主道地拂下手,轻轻护住了丫鬟。
这一举动落在了陆双眼里,他冷冷一笑,“怎么,顾大小姐想要包庇她?”
顾环毓抬起头,淡淡道,“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她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你怎知她是不是自愿宽衣解带?”陆双冷冷道。
顾环毓鼓起勇气,直视着她,淡淡道,“那你又凭何仅凭一面之词,就认定了我的丫鬟是那不知检点之人?春兰是我看着长大的人,我明白她是怎样的人。”
陆双冷冷瞧着她。
若不是看在她的份上,他早就把这些跟在她身边的人全部杀光了,陆家的人,他一个也不想留下,而此时此刻她却将他视作眼中钉的人护在身后,与他言之凿凿。
恍惚间陆双觉得胸口又开始阵阵闷痛。
“所以你现在,是为了你身边的这个人来质问我。”他慢慢道,语气逐渐变冷。
顾环毓终于放弃与他对视,低垂下眼睛,轻轻道,“我只是觉得这些人犯的错,不应该归咎在一个女子身上。”
她不禁想起之前的自己,若不是老天开恩,也许她早就沦为了男人们之间的玩物,过上暗无天日的生活。
陆双咬牙,恨恨道,“她不知检点始乱终弃,这种人就该死。”
“若不是被他们逼迫,她如何会成为这样?难道她不是受害者吗,为什么还要被你们灌输这些欲加之罪的罪状?”顾环毓毫不示弱。
李蔚和季清风面面相觑,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一声不吭,默默看着眼前的好戏。
“我今天就是要她的命。”陆双丝毫不为所动。
“春兰是有错,但是她的错罪不至死。”顾环毓道,“一切归根结底,都是我管教下人无方,我会回去严惩她,或许如果你不解气,那就让我和她一道在你手里受罚,这样可以吗?”
陆双冷笑,“顾环毓,你以为你算什么?”
当着别人的面,顾环毓被他这句毫无感情的话弄得很是难堪,她羞愧地低下头去,沉默了片刻,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算我求你,不要把对我的恨迁怒到别人身上好吗?她们是无辜的,你该恨的人是我。”
陆双简直要被她气的两眼发黑,他沉默了半晌,咬牙道,“好,你好样的。”
陆双说完便大步流星的来到她身旁,将她身边的春兰一脚狠狠踢开,春兰身子骨软弱,哪里受到了这样的重击,当即便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嘴里哇的一口吐出了血。
顾环毓来不及转身,便被他一把拽住。他的力气又大又重,顾环毓猝不及防,被他拽的差点踉跄起来,跌跌撞撞地跟着他走了。
李蔚和季清风两个人又面面相觑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但是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也不好跟过去,只叫人通知顾环毓手下的人把这个倒霉的丫鬟给抬回去,两人便悠悠地回去处理事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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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双气冲冲地一路把顾环毓拽了回去,一脚踹开了门,再次将她摔在了床上。
顾环毓气还没有喘匀,便又被陆双一把掐住了下颌,逼着她直视于他。
“顾环毓,你就非要跟我处处作对,是不是?”
顾环毓一路疾行,此刻又被他毫不留情地掐住,眼眶早已经发了红,“陆双,我们有话好好说,可以吗?为什么非要用那种方式?”
“哪种方式?”陆双冷笑道,“笑话。顾环毓,你搞清楚状况。我如今是土匪,不是圣人。”
顾环毓不由自主又想起陆双刚才的行为,几乎是眼睛眨也不眨的就连杀三人。那样的熟练、毫不犹豫。
她记得三年前,他杀了那个土匪老大,从黑店里把她救出来的时候,一路背着她回来的脊背虽然佯装镇定,但她还是感到了一阵阵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