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芸脸一热,瞪了她一眼,“闭嘴。”
梨花这才言归正传,“宇文敬剩下的那几万禁军,我还得好好整顿一番。另外还要协助刑部审理宇文敬的同党,顺藤摸瓜,把他们藏匿的财富全都收上来;还有世家那边也要做进一步防范。近期大概就是这些事,主要都是在京城活动,要是有事你就让人去喊我。”
董芸知道她辛苦。
自己在上头做决策,是动动嘴动动脑的事。
而真正执行起来,需要官兵进行配合,否则以当下南边官员的震慑力,很多事情根本没办法开展。
对比起来,她并不比自己轻松。
于是点了点头道:“你辛苦了。”
“不辛苦。”梨花摇头,“那我去干活了。对了,抄了好几个贪官和反贼的家,现在国库充盈,你让户部准备赈灾粮食吧。大牛他们这两天就出发,赈灾物资可以和他们一起运过去。”
董芸点头:“待会儿我就吩咐户部的人去办。”
看梨花走后,她这才起身,带着一众太监宫女,往前朝的方向去。
朝会上,把赈灾事宜吩咐下去后便直接退朝。
眼下各部门事情多,既然大方向都定下来了,主要就是具体执行事宜,没时间一天到晚开朝会拿着一件事叽叽歪歪好久。
回了御书房,丞相来确定纳贤试题的终稿。
两人交流了一下意见,又确定了调整的地方,董芸最后才问道:“锦儿昨晚没在宫里,去找你了?”
夏寻雁面色有些不自然。
“没呢,昨晚上江姨到京,她去慕容府了。”
自己被爽约一次就觉得挺失落的,可锦儿这么多日被自己冷落,不知道该有多难受。
董芸看着她,叹了口气道:“等这些空缺的职位都补上后,往后的工作就会轻松一些。不过你也不用那么拼,该休息还是得休息,该陪的人也还是得陪,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揽着,适当交一些给下边的人去办。”
夏寻雁何尝不想。
但有时候下属的办事效率实在让人堪忧,她甚至宁愿自己来了。
不过这些事情没必要和皇帝抱怨,只是淡淡地应了下来。
董芸把事情都安排完后,叫了一声林安,“摆驾天牢。”
来了京都好几天了,还没得好好会会这位处处“关照”自己的皇叔呢。
天牢里,阴暗湿冷,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沉闷的气息。
斑驳的墙壁上,还残留着黑色发霉的血迹和爪印,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残酷与血腥。
仅有一盏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更显得四周昏暗而压抑。
宇文敬被单独关在一处牢房中,脖子和手脚都套上了粗重的锁链。
这些锁链不仅限制了他的自由,更在寂静的牢房里时不时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对他无情的嘲笑。
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宇文敬抬起头,昏暗的灯光下,迎上了董芸那双冷冽如冰的眸子。
“我当是谁,竟是你,专程来看我笑话的吧。”
董芸缓缓走近牢房,声音里带着几分冰冷的戏谑:“没错,当然是来看你笑话的,特地前来羞辱你!不然我来这肮脏之地作甚。”
宇文敬眼中闪过阴鸷,别过头去:“哼,成王败寇,我既已落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董芸冷笑一声,笑声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
落在宇文敬的耳中,显得格外刺耳。
“倒是挺硬气的嘛。只是不知,你这份硬气能维持到几时?”
宇文敬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以为你赢了?别忘了,你一个女人之身!朝中这些人,谁能容忍一个女人骑到他们头上!就算你今日登上了皇位,也未必能坐得稳当!”
董芸一挑眉,眼神里充满了挑衅:“他们不服?呵,由不得他们不服,毕竟,谁能打得过我的大将军呢。”
宇文敬一听到“大将军”这三个字,眼里明显划过一丝恐惧。
城破当日他逃进密道,那女子紧追不舍,不论自己走到哪里,都无法逃脱她的追踪,那种被步步紧逼、无处可逃的感觉至今回想起来仍让他心有余悸。
还有那红衣大炮齐射城门的场景,他可是亲眼所见,那炮声轰轰,他也是亲耳听到。
能研究出如此杀器,绝对不是一般人。
然而这样的人才却被眼前的这个妖女得到,这让他感到极度的不甘与愤恨。
“你这个妖女!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能让那个人能对你言听计从!”他咬牙切齿道,眼底溢满了嫉妒与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