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芸在一旁道:“梨花去打坏人,胸腹受了内伤,你要乖一些,不能再动不动就往她身上爬了,可明白?”
芙宝一听无所不能的梨花受伤了,心疼坏了,连连点头道:“知道了,我也会好好照顾梨花的。”
梨花闻言笑了笑:“好,那就辛苦芙宝了。”
芙宝摇了摇头:“不辛苦,我们是一家人,梨花保护我,我照顾梨花是应该的。”
天真稚气的语气,却说着最暖心的话,怎能不让人感动。
梨花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将她搂入怀中。
董芸看着这一大一小互动,心里一片柔软,起身下榻来。
“芙宝,那你陪梨花说说话,娘去前头处理事情去了。”
芙宝连连点头,接下了这一重担。
……
御书房。
宇文敬听完郭公公派人带回的消息,身形猛然一晃,差点就摔在地上。
大太监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小心翼翼地将他搀扶到龙椅上坐下,口中连连劝慰:“陛下,保重龙体啊。”
宇文敬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不死心地又再问了一遍:“你们可看仔细了?真的是丁渊?会不会只是长相相似的人?”
骑兵斩钉截铁地回答:“回陛下,千真万确,那确是丁指挥使。他身着北镇抚司特制的服饰,腰间还挂着指挥使的腰牌,卑职等一行十几人都看过了,绝对错不了。”
宇文敬脸上的肌肉不自主地颤抖着,浑身散发出阵阵寒意,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丁渊武功天下无敌,没人能杀得了他!”
这些年来,因他得位不正,朝中很多官员起初都不服他,他就是靠着丁渊和北镇抚司的这些人,将反对自己的声音给灭了个干干净净,这才慢慢坐稳了这把龙椅。
丁渊的死,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不得不说,这会儿宇文敬比死了自己亲父母还要难过。
“立即命梁二关三来见朕!”
自柏宜春死后,北镇抚司重新提拔了人手,这两人便是丁渊麾下的两名得力干将。
如今丁渊没了,宇文敬只能找这两人。
两人匆匆赶来,听闻丁渊的死讯后,脸上同样写满了震惊。
宇文敬道:“丁渊必定是追着慕容青山而去,朕现在就想知道两件事:第一,是谁放走了慕容青山?立即将其捉拿前来,朕要将其碎尸万段!如果是城门士兵疏忽导致的,朕要诛其九族!第二,杀死丁渊的人是谁,朕今日就要知道他的名字!”
梁二和关三听到这话,对视一眼,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北镇抚司办事有自己的一套流程,丁渊从北门前去追缉慕容青山,是留下信号了的。
而城门口也同样还有北镇抚司的校尉协助盘查,早就把几日前城门口的情况向上汇报。加上法门寺护卫的证实,他们几乎可以确定——协助慕容青山出城的,正是太子。
宇文敬见两人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气得火冒三丈,吼道:“怎么了?丁渊一死,你们就都不会办事了吗?”
梁二这才硬着头皮道:“陛下……此事恐怕与太子有关……”
宇文敬闻言,猛地站起身来,脸色也变得惨白:“什么?与太子有关?”
“是,陛下。”梁二咽了口唾沫,继续道,“经查,太子先前认识了一位龚姓小姐,心中十分属意,便约那位龚小姐在去法门寺的那日一起去狩猎,那姑娘其实是鄞州晋城来人,早就设好了陷阱,就等着太子殿下往里边跳。”
“他们趁北镇抚司捉拿'秦公案'涉案人员的混乱之际,伪装成大理司直宁寿的儿子,混入诏狱。其中一人精通开锁之术,竟在深夜将狱中所有锁具打开,制造混乱,趁机救走了慕容青山。”
“之后,他们将慕容青山藏匿在马车夹层中,混入太子的车队,再利用太子的身份顺利出城。守城的士兵因顾忌太子的身份,并未仔细检查,就这样让他们逃脱了。”
“丁指挥使应该是想通了这一点,这才一路追赶过去,却不想——”
说到这,宇文敬已经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气得脸色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孽子!朕怎会养出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儿子!”
关三闻言忙道:“陛下息怒,太子殿下应是对此事一无所知。那龚小姐在出城后,趁太子入寺参拜时便已逃之夭夭了。”
“蠢货,当真是蠢货,不管他知不知情,人都是因他而逃脱,就连丁渊也是因为他而死,这个孽障,还留着做什么,朕现在就去打死这个孽障!”